七十四 不願見的疤(1 / 2)

他剛才一直站在這裏嗎?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難道是從他們打電話時,或者更加早?

她心虛地抬頭瞅他,他視線冷淡,又是一番喬裝過後的模樣,黑色連帽衛衣,扣上帽子,很清風霽月的少年模樣。

“要我喊你,你才過來?”

聞海光瞧見他臉上不好,訕訕地抓著背包的袋子走過去,還差一步的距離,她突然停了下來,不動。

晏林晗眉心漸蹙,鮮少沒耐心地準備抬步走過去,沒想到她像受到驚嚇般,低著頭往後退了一步。

意識到這樣的反應不對,她張了張唇準備解釋,對上他薄涼的眼神,心下微疼,那些話梗在喉嚨說不出來。

“不想我過來,那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他自嘲,盯著她的眼神又涼又輕,像是一陣風就可以吹散,再沒有沉澱的柔情。

“我……”她剛上前扯他的袖子,他像知道她的動作一樣,手往後一背,很明顯躲開的意思。

她心下一震,酸澀瞬間蔓延心頭,他冷冷地注視著她的動作,又說:“我不來找你,你根本不會主動找我。寧願躲著我,也不肯讓我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聞海光,你真的有想起過我嗎?為什麼我感覺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多餘。”

“不是的。”聞海光聽得心一顫一顫,晏林晗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她知道自己逃避他的舉動肯定傷到他的心了。作為一個正常人,哪裏有人能長期忍受親密之人百般躲藏呢,他對她,已經諸多忍讓。

可她就是這麼不知足,一再地拿他的忍讓包容作為試探的底線。

“不是?那是什麼?”

她心虛地想要看他一眼,此刻他周身都是和普通人或者陌生人待在一起時的氣場,沒有溫度和多餘的感情,高大冷漠,言語極少,不可觸碰。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溫暖,真的隻對自己在乎的人。當他不在乎別人時,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是不自主就散發出來的。

聞海光突然感到有些害怕,還有心慌,她忍住淚水,鼻子酸酸的,“我,不是不想見你……”

晏林晗冷淡地笑:“你這個樣子,像是很想嗎?”

“晏林晗,你別這樣……”她低低地說,心下無一不委屈,他聽見她顫顫的聲音,也是瞬間心軟,根本無法繃下臉。

“我隻是,不想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而已。”她說完,把右側的臉微微往裏麵低,眼神飄忽,很無助很薄涼的樣子。

半晌,他向她走近,她瞥見他過來的腳步,心中一抖,僵著身子不敢動,怕他又不高興。

下一秒,他的氣息籠罩在她身前,是多少夜的夢裏熟悉的溫度,她突然很想落淚,然後就感覺他那雙溫暖的手,輕輕捧起了她的臉。

聞海光在他堅定而溫和的力度下緩緩抬頭,他的手摩挲過她的臉頰,在那道疤痕上反複輕揉,她眼底閃過難過的光。

“是因為這個嗎?”他聲音驀然有些啞,完全沒有剛才冷淡而疏離的樣子,“你因為這道疤,不想見我?”

她眷戀他的溫柔,想念他的體貼,他的柔和可以逼出她強忍住的所有眼淚。

聞海光貼著他的手用臉頰微蹭,手撫上他貼著她的臉的手,緊緊握住,委屈道:“你不凶我了?”

他輕輕笑起來,順著她的意思不和她爭辯他並沒有凶她,“不凶了。”

“那抱我。”

她把他的手從她臉上拉下來環在自己腰後,晏林晗笑,收緊手臂把她抱進懷裏。

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苦一晚。

與其惶恐不安,百般逃離為自己尋找安全感,不如張開雙臂溺死在戀人的胸懷。

“我想你。”聞海光把頭埋在他的懷裏,毛茸茸的腦袋輕輕地蹭,“這麼多天,其實我每天都很想你。”

感覺到他雙臂的有力和沉穩的心跳,他揉著她的耳垂俯身想要微微推開她湊上前去,被她搖頭一直往懷裏鑽。

“想我?給我親一下。”說完作勢又要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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