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她家的遠親(2 / 2)

“那你怎麼突然這麼黏人?”

“有嗎?”他嘴巴上這麼說,卻已經吻上了她的眼角,灼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不知為何覺得他身上的味道也好聞得不行,暈暈乎乎之間,聽見他說:“你和聞叔說出來了嗎?”

“說了。”她輕輕喘氣,“和他說我出去跑步。”

那吻著她臉頰的人突然停了,也不繼續進行下去,埋在她脖頸處悶笑:“聞海光,平時是我小看你了,這說謊的技能與日俱增啊。”

她本來心裏還緊張期待著,哪個知道他就這樣笑她,也不繼續下去了,捶了他胸口一記:“哪有這樣半途而廢的。”說完自己也後悔了,這樣豈不是顯得她很饑渴?

還沒埋頭進他懷裏就被他挑起下巴,黑暗中他眼眸如星,閃著靜又美的光芒。

“那親會兒?”他問。

“你、你問我做什麼?”她緊張,偏頭,被攔下。

“你不是也期待?”他笑。

她惱羞成怒:“閉嘴!”

“那我親了。”他輕輕道,低下頭,把她的聲音吞入腹中。

……

聞海光飄飄忽忽地回到家裏,聞爸端著水杯走出來,還問:“穿成這樣去跑步?臉這麼紅啊。”

“有點累。”她扔下一句話,還是飄飄地回了房間。

城市的夜晚,家家戶戶都有著不一樣的生活。而這夜,聞海光睡得很踏實,她的夢裏是兒時的大院,那時父母還沒有去新加坡,他們一家三口加上奶奶,在小房子裏過得舒心又幸福,而那時她第一見到晏林晗,她並不知道今後他會成為自己生命中無法抹去的痕跡。

而晏林晗晚上想說的一肚子話,都在她乖巧柔順,撒嬌的可愛麵容下憋了回去,他抱著她的那一刻,所有的世間紛爭都與他無關,他的小姑娘,他隻想一輩子嗬護,無人可擾,哪裏舍得讓她顛沛流離。

彼時的香香在黑暗中慢慢睜開了眼,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爬了起來,拿出背包裏的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咬了咬唇,點了發送。

回到床上躺了會睡不著,她知道他肯定不會回複她,也沒報什麼希望,隻是一直抓著手機,慢慢就進入了夢鄉。

柯澤義在巨大的會議室裏,神情淡漠地聽著董事會的發言,手指摩挲著手機屏幕,上麵皮膚白皙的少女秀美靈動,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很久,這麼多天,自從年會一別,他就再也沒見過她,而她此時,應該和那個男人快樂逍遙,無憂無慮吧。

他下意識攥緊了手機,神經和五髒六腑都在悶疼。

手機突然跳出一條信息。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蹙眉,點開。靜默了幾秒,果斷地點了刪除。

這個世界,永遠有人站在燈火璀璨的頂端,也會有萬千星光也照耀不到的角落;會有人幸福美好一世長安,也會有顛沛流離孤獨終老,而我們走在通往未來的道路上,美好和殘酷的末端,永遠無法事先預見。

就像我們無法選擇在中途是否回頭,或者走向另外一處,因為你不知道等在前麵的是好是壞,也不過是邊走邊等,邊等邊走,遙遙無期,卻又轉瞬即逝。

聞海光有時也會想,自己怎麼和晏林晗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的,其實他們之間不僅僅是中國到新加坡的距離,還隔著一個青春,一個十年,一個不同歲月裏的燦爛和憂傷,這麼多人來人往的回憶,她很多時候真的覺得不可思議。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有時候現實不一定是好事,珍惜眼下的幸福,也比一直等待著未知的幸福要來得聰明得多啊!

**

香香算是暫時寄住在聞海光家裏,不過兩個人都有工作,平時可能也就過年過節可以在家裏遇到,聞海光也覺得事情複雜不想多過問,那麼就順其自然由著他們好了。

晏林晗在過年不久就回北京處理和飛鷹合約的事情,聞海光在家裏舒舒服服過了個好年,一結束就馬上回到上海工作室投入年後婚紗聯展活動的工作,不過她也沒有和晏林晗說過柯澤義會進工作室的事情,怎麼總覺得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在煩惱和柯澤義之間的關係,而某人卻根本無動於衷呢?

不過這也未必是件壞事,這讓她更加堅信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此牢不可破。

本來以為剛開始工作沒有那麼忙,哪知道第一天上班就被召開緊急會議,原本定於三月底的上海國際婚紗聯展活動,居然生生地提前了半個月,到了三月中旬。

Boss發話:“需要為這次每個係列的出展婚紗拍攝實物照片以及編寫宣傳語,要最大地,完美地展現它們的特點。”

“難道原來的那些不能用?”聞海光發懵。

“這次是全新的,不是以往的係列。”男編導吐出一個煙圈,“boss簡直是設計鬼才,竟然留得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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