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我還能很開心？”
“可是我和你道歉了。”她委屈。
“又想哭麼？”他嘴毒地回擊。
“你……”
聞海光眼波帶水地瞪了他一會，見他神情淡淡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直接丟下他一個人下了樓。
最可惡的是，他居然還沒有來攔住她！
然而她似乎完全忘記了樓下的“三座大山”，低頭悶不做聲地走到客廳，雖然聞爸和晏爸依舊在聊天，晏媽也在樂嗬嗬地看春晚，但是那時不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可忽視。
終於在聞海光吃到第五片柚子時，晏媽湊過來，眼底都是賊光，“小光啊，你和晏林晗……什麼時候的事啊？”
聞海光低頭艱澀地把柚子肉咽下去，伸手把垂下的發絲撩到耳後，露出粉紅色的耳朵，半晌才小聲說：“就……不久前。”
“怎麼不告訴我！”晏媽死死拉住聞海光的手臂，激動地無以言表。生了個帥兒子實在太棒了，小光終於可以是自己的兒媳婦了！
“也是打算最近告訴你們的，之前太忙了。”聞海光目光瞥見前麵一個走來的身影，更加覺得手腳不是自己的，尷尬又緊張。
不一會，身邊的沙發陷下了一點，那個熟悉的氣息又重新回到她的身邊，此刻不僅僅是晏媽，晏爸和聞爸都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電視裏依舊是紅紅火火，喜氣洋洋的春節聯歡晚會，客廳暖黃色的燈光，茶幾上各式各樣的糖果和水果糕點，家裏的門上，窗子上都貼著紅色的福字還有窗花，就像是一家人一樣，那麼和睦，那麼溫馨，那麼動人又動心。
聞海光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不過還是忍了忍，接著她的手就被他握住。
“爸，媽，聞叔叔，我和小光有話對你們說。”
他的聲音沉靜，如流水潺潺般清潤，帶來一種安撫人心的依賴感和力量，聞海光不自覺抖了抖手，他更緊地握住她。
晏林晗說：“如你們所見，我和小光已經在一起了。十五歲時我們分離，二十五歲重逢，而今後的三十五，四十五，甚至到九十五，我都希望能陪在她身邊，至此一人，我別無所求。”
聞海光倏地抬頭，愣愣地盯著他。他深黑的眸子沉而靜地落在她身上，淡柔的光芒籠罩著她，那些話像是亙古堅定的誓言。
“你們這兩個孩子，還瞞著我們這麼久！也不早點說！”晏爸眼底的光頗有責備地射向晏林晗，但語氣中卻是掩蓋不住的欣喜。
“聞海光！你怎麼也不告訴爸爸！肯定是你這孩子不讓林晗說的。”聞爸責怪。
“你怪小光做什麼？男孩子就要承擔責任！我這兒子真是讓老聞你見笑了。”晏爸指責晏林晗，目光慈愛地瞅著聞海光。
“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辦酒啊？什麼時候要寶寶？噢不對，你們進展哪一步了？”晏媽麵不改色地吐出一長串。
“媽——”
晏林晗扶額打斷，低頭垂眸盯著身旁臉皮薄早就紅透的小姑娘，心下愛憐更甚，淡淡勾起唇角，手指撓著她的手心，“我都聽小光的。”
一句話拋出，所有的目光又落到了她的身上，聞海光怔怔地抬頭，半天才說：“其實，我覺得不用太著急，晏林晗的身份特殊，公開太早對他的事業也不太好……”
“哼！我就說他這個職業要不得！好好的當什麼不好，要去全國人麵前露臉，現在連最普通人的生活都不能有，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心軟同意！”
晏媽拍了晏爸的手臂一記，“都說了不要再拿兒子的工作數落個不停，又讓老聞一家看笑話呢！”
聞海光連忙搖頭，後腦勺就被他輕輕拍了拍，他寵溺地揉亂了她的頭發，被她瞪回一眼，他還是目光清淺地望著她，真的，就像他告訴她的。
至此，隻有她一個人。
“每個職業都有被尊重的權利，老晏你太膚淺了，明星隻是和咱們不同圈子而已，況且林晗人低調又紅，我上次去超市買東西還見好多小姑娘看他的海報呢！”
聞海光閑閑地瞥了他一眼，他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別人看我，不管我的事。”
“我又沒說什麼。”
“可是你那個眼神告訴我你也想看。”
“誰想看啊！”她小聲反駁，瞪他。
“你。”他目光淡淡，“但是他們隻能看海報，你想看哪裏，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