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有抱怨發牢騷的嫌疑。”年長者有些不悅。
“可不是嫌疑，我是真的抱怨，真的發牢騷。”年輕些的男人當仁不讓。
年長者沉默了片刻，長舒了口氣方才道：“江南，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我還沒退休呢，年輕人別總自己老，有些話多了會顯靈的。”
江南略微鄙夷的打量著對座的老人家，這家夥的確比他年長許多。
“你孫子都快上幼兒園了吧？”江南忽然訕笑著開口。
“是啊，我那孫子……”年長者的笑容忽然凝固，話隻到一半便停了下來，他意識到了江南的含沙射影，便收斂了情緒，一臉的不滿，繼而道：“你沒辦法，你太優秀，比你優秀的都死了，有些事情交給你才可靠。”
江南無聲的苦笑：“是啊，為什麼我沒死呢，要是我也死了，你總能找到人頂替我吧？”
“這是自然，但你還活著，我們沒必要退而求其次的。”年長者為江南倒滿茶水，又道：“正事，讓你去調查那子的背景，你怎麼有空找我喝茶？”
江南雙手舉過頭頂，墊靠在沙發上，慵懶道：“我親自去不合適，給年輕人一些機會總有必要的，萬一哪我受不了壓榨跑路了，你們還有人可以用不是麼？”
“哐！”
年長者提壺重重放在茶幾上，臉色變得冷峻了幾分，黑著臉斥責道：“你該明白我們為什麼非要讓你去，因為你做事謹慎，你會年輕人機會，可曾想過會出破綻？”
“這麼激動幹嘛？你們要調查的人不是傻子，也不是什麼恐怖分子，會露出破綻是遲早的事，再了，調查他的真的隻有我們嗎？你知道韓毅吧？他現在在米蘇當遊戲顧問呢。”
江南慢聲細語，心平氣和，完全沒有著急反駁的衝動，他這番話隻是在提醒對方不要謹慎過頭，把什麼事情都當做世界末日危機那般看待。
“你是，龍魂也在查？”年長者的語氣緩和了幾分，卻帶著驚訝和揣測。
“出了這麼個活生生的大BUG，最該去查的是他們吧？別人聽到我們查才會有你那樣的反應好嗎？”江南反嘲，又嘀咕著：“遊戲裏調查是肯定的，否則韓毅那樣的人沒理由還去遊戲裏拚命升級的，就是不知道現實裏如何。”
“有沒有這種可能，你的人和龍魂的人碰到一起？”年長者揣測出了玄機。
江南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點頭咧嘴道：“我就是來告訴這件事的，事情似乎會很有趣，至於結果，我覺得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你操再多的心也沒用。”
“這就是你為你的人早晚出破綻而找的理由？”年長者忍不住質問。
江南卻起身拍了拍他那一身如阿拉伯王子般的行頭，朝門外走去，到了門邊才丟下一句話：“破綻或許早就出了，任務未必不能繼續。對了，多謝你的茶，下次來的時候麻煩換酒肉，茶填不飽肚子的，老摳搜。”
話音一落，江南步入黑夜中。
“我年紀大了喝茶有錯嗎？這茶很貴的。”年長者獨坐在屋子裏，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