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毒,無藥可解。”
第二天,慕傾雅自醒來之後就一直在發呆,不管誰來勸都沒用。
墨輕言自己一個人進宮去把墨吟安接出來,聽雨抱著孩子去找過慕傾雅,可是慕傾雅卻像是沒看見一樣,一直靜靜的看著某個方向。
慕青寒還以為她腦子又抽了,可是墨輕言卻說她心裏還有事情放不下,也許是最後一件事情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所以才一直以這樣的方式而已。
直到晚上,慕傾雅才回過神,看著墨輕言的眼神湧動著什麼莫名的情緒,“墨輕言,我想去看看阿染,雖然他被火化了,可是病美人給他蓋了一個衣冠塚,我想去祭拜他。”
“難道你……”墨輕言看著慕傾雅,一時找不到什麼話來說。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隻是想去祭拜一下他。”慕傾雅急急忙忙否定,她隻是覺得阿染自己一個人,肯定會孤獨。
他是那麼喜歡熱鬧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一個人呢?
墨輕言靜靜的看著慕傾雅,心裏對她眼裏的眼淚很不是滋味,但是看著慕傾雅這個樣子,他也隻能點頭。
“那好吧,明天我就讓聽雨和流年看著吟安,我陪你一起去。”墨輕言伸出手在慕傾雅頭上揉了揉,語氣妥協。
慕傾雅點點頭,這才拿起筷子吃飯。
慕傾雅和墨輕言二人相伴來到扶音山山頂,景言能上到山頂的原因是因為借了看台的力。
看台在山的正中央,他在這兒輕輕一躍再幾個起落就可以到了。
但慕傾雅不一樣,她可以自由的從山底直接上到山頂,因為她用的不是內力,所以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來到山頂之後,慕傾雅不由得感歎。“這兒真是個好地方。”
白霧縈繞,青山綠水,平坦開闊的地方被鬱鬱蔥蔥的樹圍起來,來到這兒總覺得全身上下都在深呼吸,十分的舒服愉悅。
不用找太久,慕傾雅和墨輕言繞過平坦的地勢來到山頂上的又一個後山,就看到一座墳墓靜靜的躺在那裏。
看著孤寂卻又帶著別有一番的滋味在。
慕傾雅鬆開拉著墨輕言的手,提著香燭和香等祭祀的籃子走過去,跪在墳前一件又一件的擺出來。
右手輕輕在香燭和香上拂過,香燭和香上就冒起了火花,不一會兒就燒好了。
香燭上的火,並非是普通的火而是慕傾雅的鳳火,所以還可以看到有鳳凰在火裏飛著。
墨輕言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慕傾雅,這一刻他忽然覺得慕傾雅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在這頭,而自己,則站在這頭。
“墨輕言,你想聽故事嗎?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慕傾雅背對著墨輕言,聲音瞬間寂寥。
“嗯。”從嗓子裏擠出一個聲音,墨輕言知道慕傾雅想說什麼。
慕傾雅微微抬頭,細細朦朧的雨落下,她嘴角勾起,“阿染這個人啊……”
元敏帝一百三十四年,五歲的鳳挽歌認識了與她齊名的星沉小魔王夜辰染。
兩個人一拍即合,做什麼事情都是在一起的,而且極其的合拍,很多時候一個眼神就能彼此互相了解。
“這個小白臉呢是我的伴讀,你叫他阿墨就好了。”鳳挽歌拍著玉漓墨的肩膀,對夜辰染笑的十分張揚。
她喜歡眨著大大的眼睛,笑的彎了眼睛,那時候她臉上的黑印隻是小小的一塊,看上去像個小小的月牙,十分可愛。
“挽兒,父皇說了很多遍,你是我的伴讀,而不是我是你的伴讀。”玉漓墨十分無奈的摸著鳳挽歌的頭,語氣寵溺,“還有啊,下次不要在父皇麵前說我是小白臉,不然他又把你關在榮華宮裏禁足了。”
那時的玉漓墨和夜辰染都寵著鳳挽歌,有什麼事情都隨著她,什麼事情都帶著她。
她想習武,玉漓墨就帶著她和老師一起學,老師摔疼她後,夜辰染就帶她去禦花園的池子裏抓魚。
那時候的他們三個人啊,仗著身份還有上位者的包容,橫行霸道,成了名副其實的小霸王和小魔王,這時候他們就會指著必須規規矩矩的玉漓墨,毫不留情的嘲笑著他的死板和木訥,但是其實他們也知道私底下玉漓墨還是那個玉漓墨。
隻是好景不長,夜辰染被德親王老爺爺趕出玉都曆練,也是這時候鳳挽歌才創建了風雲閣,專門訓練了一隊人保護夜辰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