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嬌娘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鳳挽歌對這件婚事如此上心,但看她神色不似玩笑,點頭表示明白。“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
鳳挽歌想了想,又接著叮囑她。“如果不離回來了,你一定要替我留住他。我不在,怕是鳳偉華不會善待他。”
“知道了。”劉嬌娘應了一聲,才站起來行禮,“民女告退。”
三天後,雲昶並沒有回來。雲纓也決定不再陪鳳挽歌一起等,要求她立刻就跟她回碧霄,若是還有什麼事情未完成,那也得等正名後再回星沉。
鳳挽歌無奈,隻好讓其他人留下守著挽園,並且讓孟德把挽園從丞相府分出來,這是個大工程,沒個一兩月是完成不了的,所以鳳挽歌又叫如裏和劉嬌娘幫忙看著,玉漓墨、夜辰染和景言三人因為鳳挽歌的身份,都各自覺得別扭的很,所以並沒有來送行。
但有個人,他卻來了。
鳳挽歌停下準備上馬車的動作,看著鍾喬下馬走到自己身邊。雲纓和雲奕二人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所以就先上去了,聽雨和冰露也收拾著東西,走到後邊的馬車去了。
“鍾將軍,你不該來的。固然你我二人有情份在,可如今我的身份不同於往日,你是星沉的大將軍,當眾與我交談,就不怕有人說閑話嗎?”鳳挽歌今天穿了一身大紅顏色的衣服,竟然比夜辰染還要驚豔動人幾分。“你看,病美人、阿染、阿墨還有揚王可個個都沒來送我,就連皇帝姑父和皇後姑姑,都沒來送我。”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與我知交十幾年,豈是這些身份能斷的?我今日來這兒,不過是以朋友的身份前來送行,又與大將軍的身份何幹?”鍾喬說話聲音不高不低,卻正好讓一旁的百姓聽到。
“如此,甚好。”鳳挽歌點頭,心裏忽然生出一股豪氣來,鍾喬這個人啊,她交朋友算是交對了。“聽雨,把酒拿來!”
“是。”聽雨應聲,很快就端著兩碗酒走過來。
雲奕看著坐在馬車裏的二姨雲纓,擔憂的說:“二姨,表姐如此當眾和星沉大將軍喝酒,會不會被人說什麼閑話?”
“隨她去吧,她自有分寸。”雲纓閉上眼睛,掩去裏麵的失落。
自己把她留在星沉十二年,不管不問,如今她的生活裏沒有半絲自己的影子,自己又如何能強求自己要成為她最重要的人?
而那天她說的那句話,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裏,久久不散。
她說,她希望她不存在。
她該是多失望?
她該是要多渴望?
又是該如何的恐懼?
才會說出這句話來?
鳳挽歌拿了一碗酒,聽雨自覺的端著另一碗走到鍾喬麵前。等鍾喬拿起酒碗後,鳳挽歌朗聲大笑,“得你如此一個朋友,也不枉我軍營十幾年!並非大夢一場!”
話落,鳳挽歌一口氣喝完了手裏的酒,鍾喬紅著眼睛也喝了手中的酒。
當他喝完酒把碗放在聽雨手上的托盤時,卻發現鳳挽歌早就飛身而起,駕馬離開,大紅色的衣裙在風中飄揚,帶著說不盡的瀟灑。
他不可控的想到在軍營裏初見鳳挽歌的時候,她穿著白色的衣裙,自在快活的飛在帳篷上頭,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
與她一起的,還有小魔王染小王爺,他們二人把軍營攪得十分不寧。可礙於二人身份,所以大家都不敢對他們如何。
最後還是父親讓自己去對付他們二人,那時的自己看他們二人也就如同看不聽話的孩童,可是沒想到才四五歲的孩子,聯起手來居然將自己這個比他們還要大了六歲的人硬生生的打成了平手。
但終歸最後自己還是把他們二人拉住不再作亂,卻聽到他們頂嘴,父親說他們兩個小孩子都可以把軍營攪得如此不安,若是敵人的探子來了,那豈不是全軍覆沒了?
自那日起,自己和父親就加強了軍隊的防衛,在他們二人時不時的搗亂下,一步步的完善著軍隊的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