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在A城的生活中滿是孤獨與無助,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安全感。當我隻剩下了84塊時,他好象我身體裏的細胞一樣,可以真切感知到我的需要。在他僅有的450塊中抽出了紅色的三張塞在我手裏,那種感覺是可以溫暖世界的。第一次經曆了“燃眉之急”後的感動。對他的信任和依賴也在無形中增加著,隻是我並不知道。
我們就好象是亞當和夏娃一樣偷吃了禁果,害羞卻興奮。(這是後來我知道了一切事實後才明白的)我享受著他給的“公主級”待遇。蝦是他剝好後才端上來喂我吃的,我的壞脾氣在他看來也是一種特別的情人語言――撒嬌。每個星期僅有的一天假期,我們會盡量調在一起,晚上就在酒店裏揮灑我們的愛和對對方的需要,沒什麼錢但是我們都過了一生中最美的快樂日子。我以為我的逃離是為了來到這裏認識他,他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人。因為我知道我已經離不開他、還有他給我的愛和無限溫柔關懷。那段日子的回憶每每想起,就會感覺到愛的尖刀又在我的心裏一下下刻著他的名字。
相戀半年後,事情有了質的變化。“紙永遠包不住火”,和他一起後我明白的第二個道理。他的電話響起,我們在去酒店的路上,他的神情和語言讓我知道,他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而且對方是個女人。我能感覺到一絲絲的冷,也許是車上的冷氣在作怪吧。我追問著,他沉默著。我不記得哪天過了多久他在我的猜測式提問下,安靜的點了點頭。他已經結婚了。我哭了,好象身體一下子消失了似的,什麼感覺也沒剩下,隻有眼淚。再後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去的,隻記得他摟的很緊,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害怕,他害怕我知道真相後會離去。其實那晚我是知道的,自己接受不了他的已婚事實,但是又不能失去他的矛盾心理。這就是後來一切不對的導火線。我們都不再提起他的妻子,我們都在逃避著現實。但是我們還是摟在一起的。
時間的延伸,讓我們必須去麵對,我們的不斷爭吵也由他的妻子而在一步步升級。後來在這段爭吵中我自認為我勝利了,得到了他的答案和行動。他的態度很明確,愛我要和我在一起。他的妻子沒有放手,就在我請到來A城後的第一次探親假後,她和我一前一後的一個走一個來。象是一場沒有謀麵的交接儀式。他每天給我電話知道他們鬧的很凶,我的心有點動搖。因為我不想去傷害一個女人,也不想我愛的人在做了最後選擇後,發現自己選擇失誤。我可以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但是不可以對他不負責任。我告訴他,隻要是你的決定,我就會去尊重並接受。我走後的一個星期,她過生日,她要的禮物是他不要吵架,不要提離婚的事,好好的陪她過個生日。我沒有去打擾他,出於信任和理解。但正是我的理解和信任,改變了整個局麵。他們就在當晚“濤聲依舊”了。我背著受傷的心回到了A城,一切都變了,那一晚,他的妻子懷孕了。我知道我沒有了所有和他一起的“籌碼”。我留著眼淚把隻有我和他才能讀懂的圖案紋在了後背。或許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再這樣傻傻的生活;或許是在提醒他,我們曾愛的有多深。
在他下班回家後我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也沒有打擾他們那時所謂的幸福。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做什麼都是徒勞的,還不如默默祝福他們。上班的時候我們的眼神不小心碰到一起時,我可以真實的感受到他的渴望,這是我最受不了的。不能給我永遠,卻還想要和我在一起,那就象耶酥說過的貪念。它可能會毀滅一個人……
5個月後,她回家待產去了,那天正是我的生日――5月27日。一切都那麼讓我窒息。我沒能抵住對他的愛,也好象我一樣在等待著她的離開,讓我再愛他一次。這一次的愛使我開始踏上了滿是“罪惡感”的生活。我們搬到了一起,因為我們都太需要對方,每晚都擁著對方入睡,才可以不被噩夢驚醒。但是我的心魔還是不斷的折磨著我。我會無原由的發脾氣,用話來挖苦他。我們都開始感覺到我們相愛走到今天後的“累”。他與我相繼辭起了工作,用這一年的積蓄來換取我們的貪念,每天麵對麵的可以時時刻刻見到對方。他總是纏著我,要我叫他:老公,這時的我總是滿心的罪惡感。但我知道我是想這樣去叫他的,用我的所有力量來呼喚他,我愛的男人,我的老公。這種呼喚在以後的日子隻能在心底罷了。因為他9月要回家去陪他的妻子。同居的三個多月,可以用煎熬來描述。我回了自己的城市,他也回家去了。我們的聯係就這樣中斷了。我在家調整了一個月的時候又回到了有我們愛痕的A城,在這裏每個角落都可以讓我感覺到他和他的味道。當聽到有人叫“老婆”時,我的眼淚就會連成珠的落下。難道我們的愛真的就不能換來那個愛昵的稱呼嗎?抱著這樣的痛,我孤枕過著度日如年的生活,隻有自己知道的“雨季”。每天行走於公司與家的路上,用下班後的時間裏來想念我的“老公”。
我常泡在酒吧裏瘋狂的飲酒,因為隻有在大醉之後,我才可以安靜的入睡,不用眼淚來陪伴。我一直沒有舍得換手機號碼,傻傻的我還是在等待著。這樣的生活讓我不乏追求者,沒有激情,沒有感覺,我會和他們喝酒,但從來不在他們的懷裏逗留。因為他們都不是我苦苦等待的人。清醒時的我也罵過自己:“他要是真的值得愛,他現在就不會隻留我一個人在A城無助。他現在可能正在一家人有滋有味的生活,可是我變成了什麼樣子。再這樣下去我就等於在慢性自殺。”我的身體裏一定有兩個靈魂駐守。一個掌管我的心靈,一個掌管我的大腦。不願意接受別的男人,也不放棄對他的愛,這是種致命的執著,也是現代人少有的傻。
半年後的一天晚上,他又出現在我的身旁。電話響起我看著那個半年沒見過的號碼,泣不成聲。調整好情緒,我把電話回了過去。“我回來了,你現在在哪裏?我剛下飛機,我去找你,我要見你,馬上。”他的聲音沒有改變,焦急而興奮。“我在陽光酒吧”。我出奇的冷靜回答。再見到他時,我借著月光,發現隻有半年的時間他卻有了皺紋。還沒等我再看仔細,他已經把我緊緊的摟在了懷裏。我沒有落淚,很理智的把他推開。“我和我男朋友在裏麵喝酒,要不要一起來?”“我們走,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我的話他似乎沒有聽懂。我又重複了一次。他沉默了。“有時間一起吃飯吧。”我匆匆跑回酒吧。他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打,但始終沒有勇氣進酒吧找我。我知道他怕,怕看到我真的跟什麼男人在一起喝酒。他會接受不了。
聽他的朋友說,他天天喝醉,也沒有再去找工作。我想起他不在時的我,我們是多麼相象。傻傻的愛著但不能為這份愛“買單”。我知道我不能不管他,約他一起吃飯。他變得不再和以前一樣,見麵後多半是沉默的。我知道什麼可以讓他開口――酒精。那天我們說了很多話,也喝了很多酒。唯一可以清醒記得是,那晚我是在他的懷裏入睡的。
後來他直接搬到了我的家裏,依舊沒有找到適合的工作,依舊擔心我會愛上別的男人而離開他。我也一點點的看清楚,其實自己那半年的時間,在酒精裏生活,隻是在逃避事實,逃避我得不到他後的痛苦。現在他真的又回到我身邊,我們還相愛嗎?還是習慣了生活在對方的懷裏?我們都不知道答案。也許也都是在等待著生活給我們真正的答案。酒後的我,看著他沉沉睡去,那張熟悉的臉,是我打擾了他的生活,還是我被無辜的愛卷入了他的沼澤。兩條平行線的相交是無意的,卻有意的讓愛情就這樣滋生。記得剛來A城時一位前輩就曾給過告戒“這是一個沒有婚姻道德自製力的城市。”眼淚又一次無助的留下,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我是清醒的也是理智的,但是我不能喋喋不朽的和自己說話來強調事實,來滿足他自私的愛。所有的故事都一樣,知道實情的人總是最脆弱的,同時也是最不幸的。
他用他的自私,把曾經真實存在過的那些愛拋向了城市的上空,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愛”一點點的遠離,直到視覺上的所謂消失。隻有那種“痛”還埋在我的記憶最深處。或許真的好象他自己說過的那樣“我很無奈”。他用他的軟弱,把我遺棄了……
爭執不斷的發生,也在不斷的升級。在我的屋簷下生活了2個月後,他終於找到了自認為合適的工作。但是需要離開我去A城附近的一個偏遠片區,一個來回大概需要6個小時。得到這個消息的那晚,黑暗中,我聽了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他說了這兩個月來我都沒聽過的舍不得。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愛,但似乎已經到了隻能用“微弱”形容的地步。
次日的清晨,他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服去了那個他以後上班的“郊區”。使我的心一下子沒了知覺,除了淡然對待,我沒什麼更好的法子來麵對這個我不喜歡的樣子。還記得你出門前最後一句話“乖乖的在家,”我明白他的意思,他還是要我等著他,他會回來。
不知道是我醒了,還是瘋了。為了傷害他對我的愛,我利用了我的男同事,隻有這樣我才不會心軟的回頭。最後一次讓他知道我要的隻是正常的生活,可以不富有,可以柴米油鹽,甚至是做他孩子的媽媽。他安靜的接受了我為自己安排的“戲”。但是我已經不能再無視我的感情了,將錯就錯的和我的男同事走到了一起。再也不接聽他的電話,再也不願意記得愛過他。半年後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再打擾我,也不會再為我而哭泣。我也結束了與男同事的利用關係。
現在的我是自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的自由嗎?真的是這樣,我有必要要經曆今天之前的這兩年多嗎?我老是在問自己,卻不曾給過自己答案。因為我給不了自己答案,我沒有這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