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他不可以再為了西楚讓她以身犯險了,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連滄月看著他焦急的模樣,頓時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她輕輕地擁住禦無雙的腰間,那配飾帶著些冰冷穿透了她的衣袖,傳遞到了自己的手臂,如果這偌大的權勢,是他想要的,那麼她依舊還是會用盡所有的辦法助他得到。
“我不去,你不用如此擔心,我已經找到了更合適的人選。”連滄月輕輕地開口,她好不容易決定和禦無雙在一起了,怎麼舍得就這樣離開呢?
“你已經有人選了?”禦無雙有些驚訝地開口,他們如今在這南詔之中,一個可靠的人都找不到,如何能夠找到一個既可靠又聰慧的女人?
看著禦無雙有些狐疑的模樣,連滄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目光落在了窗外,動作優雅莫名。
禦無雙順著連滄月的目光看過去,一人一襲白色曳地長裙,手中拿著木質的水壺,正悠閑地給六月的花澆水,背影恬靜,婉轉。
“你的意思是讓秦雪去?”禦無雙有些震驚地開口,眼神牢牢地看住了連滄月。
連滄月神色未變,隻是漠然地點了點頭,這女人這麼快養好傷卷土重來,還以西楚太後之命,整日待在禦無雙的院落之中,到底不是一件好事,她的眼中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而且此女心機深沉,偏執毒辣,身手不凡,幾次三番欲置她於死地,兩人之間仇深如海,更因為禦無雙沒有化解的可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是她秦雪不仁在先,就別怪她不義在後。
何況,老婆婆托她轉交的遺物玉佩,就衝秦雪對她做的惡事,不收一點保管的代價,她咽不下這口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奉還!
“不錯,隻是不知道陛下是不是舍得了?”連滄月目光炯炯地看著禦無雙的表情,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麵容清冷卻帶著一絲擔憂。
禦無雙沉吟許久,負手而立,“此事日後再議。”
連滄月心中一陣痙攣,說出來的話竟然有一絲自己沒有察覺的刻薄:“你是舍不得了?”
禦無雙轉身扣住她的肩膀,深情裏帶有一絲複雜的情緒,“除了你之外我沒有誰是舍不得的,不過這秦雪不行,畢竟她曾經救過我的命。”
禦無雙曾經遭人下毒,是秦雪以身試毒為他尋得解藥,這也是盡管他知道秦雪屢次對連滄月挑釁,卻沒有置她於死地的原因,滴水之恩,當益湧泉相報。
雖然她秦雪隻是做了自己分內的事情,可是禦無雙卻不能做這薄情寡義之人。
連滄月抿了抿唇,她的目光清冷,月光直射進她的心裏,冷冷清清。
似乎有什麼堵在心口,很不舒服,她賭氣將禦無雙的手揮開,“我去看看豆豆睡了沒有。”
直到連滄月的身影在曲回的走廊裏消失,禦無雙才收回了目光,他的眼神中滿是冷冽,“出來吧,別鬼鬼祟祟的了。”
秦雪飛身而下,她咬著唇,垂著頭抱拳而立,“陛下,我不是故意偷聽您和連滄月的談話。”
“你應該叫她皇後。”禦無雙眉心輕鎖,沉聲糾正道。
禦無雙的側影在秦雪的眼中變成雋永的剪影,化不開的柔情在她的心裏開成了一朵花,她忍不住有些動容,“陛下,夜寒露水多,您還是早點安歇吧。”
禦無雙抖了抖長衫,他狹長的鳳眼死死地盯著秦雪,用手勾起秦雪的下顎,秦雪的眼中燃起希翼,聲音變得綿綿長長,在暗夜裏拉著糯糯甜甜的絲,很是銷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