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汐在屋內不停地徘徊,連滄月並沒有在意,隻是不停地向著天空祈禱無雪能夠早一點開放。
時間對於連滄月來說太重要了。
夜晚的黑暗很快變換了顏色,東方開始泛白,白色的世界迎來了第一縷陽光,連滄月想要看看那太陽,卻因為已經被凍僵了,動彈不得。
東方汐一夜未眠,早早地打水,燒水,煮茶,吃飯,品茶,優雅從容,一襲月白色的袍子比那勝雪的白衣多帶了幾分人氣。
連滄月在一天的暖陽下,身體終於感覺暖和一些了,腹部的傷口卻在這個時候變得濡濕,她感覺到一種蝕骨的疼痛。
不可以放棄,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嘴角帶著倔強、清淺的笑容。
東方汐優雅地端起白瓷茶杯,在他的周圍一切都是白色的,脫俗而立,清澈的目光在遇見連滄月目光的時候,突然有一絲不解。
連滄月錯開東方汐的目光,低頭將目光重新放在了無雪上,依舊還是含苞待放,花瓣卻有了想要掙脫束縛的感覺。
滅火,彈琴,讀書,東方汐慢條斯理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平靜的臉上卻總是帶著一種擔憂,他放下書本,抬頭看向窗外,月光如同是乳白色的牛奶一樣傾瀉,散落在連滄月柔弱的身上。
已經僵持了一天一夜了,連滄月倔強地看著東方汐映在窗戶上的身影,她堅信那樣出塵的人,一定會幫助自己的。
腹部的疼痛和身體還未痊愈的寒疾讓連滄月感到疲倦難當,她努力地睜著眼睛,心中不停地暗示,沒事的,為了豆豆她一定要堅持。
東方汐看著跪在無雪前麵搖搖欲墜的連滄月,手緊緊地握在一處,白皙的手掌滲出了鮮豔的紅色。
匆忙地從房裏出來,東方汐的腳步淩亂,他迅速地抱起昏倒在地的連滄月,心中浮現出一絲愧疚。
輕輕地將連滄月放在床榻之上,銀白色的帷幔,乳白色的竹蘭相伴被褥,這樣的白色倒是和連滄月此時蒼白的臉色十分的相稱。
東方汐將毛巾沾在熱水之中,貼在連滄月的額頭上,看著她有些不安穩地皺眉,他的心中一絲慌亂。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來搶奪無雪,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東方汐現在突然想要答案。
守在連滄月床榻邊一夜,東方汐的目光始終都放在連滄月的身上,想要通過這樣的舉動控製自己的心智,卻發現總是徒勞。
“我怎麼會在這裏?”連滄月在月朗星稀的夜晚陡然醒來,迷迷糊糊地開口,看著眼前的東方汐總是有些奇怪。
東方汐卻並不理會,起身準備離開,連滄月摸了摸頭頂的毛巾,再回想起夜幕降臨的時候身體不住地顫抖,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等一下。”東方汐剛剛伸手要推開門的時候,連滄月突然開口。
東方汐轉身,漠然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