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聽著熟悉的聲音,將毛筆隨意地放在硯台上,目光盯著被月光照亮的宣紙,宣紙上的連滄月眸光堅定,墨色的長發隨風而舞,一身俏麗的男裝不輸於任何一個男兒。
朱雲站在楚墨言的身後,目光也落在那副丹青上,卻在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王爺,不如將這把匕首賣了?”
楚墨言聽著朱雲的話,轉頭盯著他手中的匕首,猛然想起今日枯井之中的匕首,“你竟然敢來敲詐本王,小心本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惡狠狠地開口,楚墨言將犀利的目光落在朱雲的身上。
朱雲卻滿不在意,“王爺忘記了,朱雲是商賈世家出身,雖然後來棄商從文,後來又被你弄去當什麼武狀元,但是我這個商業頭腦卻還是不會打折扣的。”
楚墨言看著他一臉悠閑的表情,若不是那南詔如今待不得了,他才不會將這個該死的人帶在身邊呢。
“怎麼,王爺是買還是不買,不買的話,我就扔進河裏了。”朱雲微微一笑,斯文俊雅地開口,作勢就要飛身離開。
楚墨言無語地看著朱雲,罷了,算是被這小子抓住把柄了,不過隻要他不拿北甸國的大事開玩笑,他還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但是倘若他若是動了什麼別的心思,那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麵了。
“王爺,真是出手大方啊,一把破匕首,就能當一千兩銀票。”朱雲拿著銀票放在眼前再三確定了一番,才儒雅地開口,嘴角帶著戲謔的笑意。
連滄月控製著呼吸,貼在楚墨言房間的牆壁上,聽見他們的談話之後,眉頭緊皺在一處。
到底那日為何楚墨言深夜外出,早上才回來?
今日,朱雲來這裏不過是為了和楚墨言爭論匕首的事情,還是說他不過是借著匕首來傳遞消息?
隻是,到底是什麼消息,竟然要如此隱蔽,這個從來不幹預朝政,總喜歡尋花問柳的北甸王爺到底在密謀些什麼?
“拿了銀票就趕緊滾蛋。”楚墨言惱怒地看著朱雲那一臉戲謔的模樣。
朱雲開心地收了銀票,這才靜悄悄地離開,連滄月甚至感覺不到他的離開,這個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隻是這聲音為何卻如此熟悉?卻不知道在何處聽過。
楚墨言打開那匕首,不出意料,果然有一張紙條落在了他的手中,他總是喜歡朱雲這樣的做事方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靜靜地打開紙條,“城中準備完畢。”
楚墨言在心中默默地念著這幾個字,明朗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猙獰,將手中的紙條點燃,楚墨言的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連滄月翻身躍下房頂,剛剛那幾個字在她的角度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全,卻看到了準備完畢四個字。
她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心中卻狐疑,這個男人到底在準備些什麼?她交給連暖和鬼魅的任務,也不知道他們二人完成的怎麼樣了。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有一種莫名的關聯,隻是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