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冷眼看著,你這小子到底要幹嘛?
豆豆蹲下小小的身子,在那人旁邊仔細查看著。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那人一番之後,對著車夫粲然一笑道:“大叔,你說的有點不對哦,我們不能見死不救的,對吧。”
那車夫從沒見過這樣口齒伶俐膽量不小的孩子,又見滄月神情清冷似乎不想多管,他自然沒有迎合豆豆的話,隻嗬嗬一笑掩飾過去。
滄月有些微微的不耐,對車夫道:“罷了,我們先走吧,別管他了。”
這句話在車夫聽來有幾分表意不明,但是豆豆卻明白,娘親居然說不管他了!
他真的隻是路見不平,想救個人而已嘛。
這個叔叔一個人在荒郊野嶺的,多孤單……
豆豆又急又氣,心頭湧上一陣委屈,居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對滄月道:“你走呀你走呀,我就跟著這個叔叔!”
一張小臉明明皺巴巴的委屈至極,語氣卻依然這般強硬。
雖然他知道娘親不大可能不管他,心裏卻還是有幾分不舒服。
滄月扶額,這個傲嬌怪!
然而,豆豆帶著幾分委屈和不甘的小模樣,偏偏就打動了她。
她竟然覺得豆豆此刻頗有幾分小男子漢的氣概,雖然確實是傲嬌了點。
“你贏了,行了吧。”
滄月無奈妥協,拿起簡單的行李下了車,對車夫道:“我們就到這,接下來的路不用麻煩你了。”
車夫連連點頭,不用繼續奔波,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也不去好奇這一對孤兒寡母和那個男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待滄月交了剩下的一半車費,車夫立即駕車走了。
幽寂的小路上隻剩下滄月母子了,豆豆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還頗為講究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方才那幾分傷心的表情此時一絲都看不到了,朝著滄月招手催促道:“娘親快來看看呀!”
滄月早知道他會如此,這小鬼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大概就是變臉吧,自己明知道如此還會上當。
有什麼辦法呢,五年的日日夜夜,她早已把豆豆當成了自己的親生骨肉。豆豆有如此伶俐可愛,她怎麼能不疼呢?
滄月黑著臉走上前去,給那人把脈。
她雖然沒有學過醫術,一些皮毛知識還是知道的,畢竟以前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沒有點醫學常識怎麼行?
感覺到那人體內紊亂的氣息,滄月皺了皺眉,對豆豆道:“他像是走火入魔了,暫時沒什麼生命危險,隻是暈過去了。”
她威脅一般的看著豆豆,意思很明顯,人家又沒什麼危險,任他在這好好躺著就是了,她們娘兒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唄!
可是豆豆不依,眨巴著眼睛反駁道:“不行啊娘親,他長得這麼好看,穿的衣服也是好東西,萬一有壞人路過,把他衣服扒光了怎麼辦?”
滄月再度無語,這樣想象力豐富的孩子真的不是她教出來的,她發誓!
白了豆豆一眼,滄月拖長了聲音問:“那你說怎麼樣?”也罷,現在都已經下了馬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能怎麼樣?
豆豆小臉上帶著奸計得逞的滿意笑容:“哎呀送佛送到西嘛,等他醒了我們再走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