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階看到連滄月麵帶淺笑的走下來,便知道此事成了,他的心中越發的複雜,整顆心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越是靠近越想了解的更多,越是會被她吸引。

“難怪皇兄會頂住千重的壓力娶你。”禦階手持韁繩,眼眸穿過飄雪看向城中的燭火,似是無限的惆悵。

“過獎了,遇上他才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連滄月淡然的答道。

經過山路的顛簸,豆豆已經在連滄月的懷中入睡了,連滄月不得不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摟住豆豆。

到了府衙的時候,連滄月摟住豆豆的手已經僵硬了。

禦階翻身下馬,將手伸向連滄月,眼眸中閃動著光亮,如同微弱的燭火,“把豆豆給我吧。”

“好,多謝。”連滄月將豆豆小心翼翼的遞給他。

禦階穩穩的抱著豆豆香軟的身子,他回頭道,“不用這般客氣,我與太子既是君臣,也是叔侄,於情於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百雪紛紛灑灑的飄散在蒼穹間,連滄月透過這層白色的織網看向禦階的背影,心中暗歎,但願他能懸崖勒馬。

禦階將豆豆放在柔軟的床上,連滄月為豆豆輕輕的蓋上了被子,她溫柔的撫摸著豆豆的麵頰,一路走來,豆豆的成長讓她驚喜,今天若不是豆豆,她恐怕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柳書生。

燭火中,禦階一怔不怔的看著連滄月,絕美的容顏恍惚在朦朧的輕紗中,濕漉漉的墨發蜿蜒在細白的脖頸形成一種極致的誘惑,眼眸中溫柔的水光,讓人的心忍不住柔和下來,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想隻要能得到這樣的女人,就是讓他放下天下,他也甘心情願。

恍惚後,他瞬間將眼眸中的柔情退卻,他轉身要走的時候,連滄月忽然叫住了他,“禦統領,恐怕還要麻煩你去柳州和郴州跑一趟了。”

連滄月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擺明,然後將令牌遞給了他,看到禦階眼眸中的猶豫之色,她便掀起濃密的羽扇,沉聲問道,“怎麼,禦將軍可有為難之處?”

他走了,她可怎麼辦,如今災民越來越多,若是引起暴動,以她一己之力,如何能抵得住這千萬憤怒的災民?

隻是這些話本不是他該說,該想的。

良久,禦階壓抑住心頭的擔憂雙手將令牌接過來,“臣定然不辱使命。”

“辛苦你了。”連滄月收斂臉上的冷漠,露出一絲疏離而淡然的微笑。

禦階領命而去,連滄月卻久久不能入睡,心裏滿是擔憂,畢竟禦階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若是此時他拿著令牌舉兵謀反,將北部三城圍困,那朝廷的救災糧就會經過郴州和柳州的時候被截獲,到時候自己必然深陷漩渦之中,內有災民的怨聲鼎沸,外有禦階的咄咄逼人,自己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了

她現在能做的隻有賭,賭禦階的惻隱之心。隻能等,等待救命災糧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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