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微微皺了皺眉,他實在看不出在這草枯木衰的冬日還有什麼風景可賞的,唯一能看的恐怕隻有梅林了,隻是梅林距這裏還有一段距離。

楚墨言仿佛看穿了世子的疑慮,便笑著指著院子中的枯木,“雖然園中滿目枯萎,可是朕認為看這一草一木最能體味興衰,春花秋月,草長鶯飛,最終也不過是變成枯萎的草芥,或是一抷枯土,融入大地之中。”

世子訕訕地笑了笑,“北甸大帝的這番言論果然驚世駭俗,難怪大帝弱冠之年便已執掌北甸。”

楚墨言譏誚的掀了掀唇,“嗬嗬,朕與西楚大帝相比,恐怕是小巫見大巫吧。”

世子愣了愣,隨即笑道,“北甸大帝何故妄自菲薄?”

楚墨言覺得世子實在無趣,便坐在了花園中的亭子中,冷冷的風吹過,卻吹不滅他心頭的想法。

世子在賢王府中自是嬌生慣養,他哪裏在冷風中站過這麼久,不過一刻的功夫,他已經凍得嘴唇發紫,全身發抖。

楚墨言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輕蔑,看來這個世子不過是酒囊飯袋,遠遠沒有賢王的一絲英明,他在身上摸了摸,便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朕定然是將身上的羅煙玉掉在了太後那裏,朕去去就回。”

他不等世子說什麼,便匆匆的走向了長廊。

看著楚墨言消失的方向,世子心中將他一遍遍的咒罵,忽而又一想,剛才楚墨言好像走錯了方向,若是楚墨言在宮中有什麼閃失,父王自然不會饒恕自己,到時候自己的那個弟弟必然又是一陣得意。

想到這裏,世子趕忙追了上去,可是走廊中早已經沒了楚墨言的影子,他隻能硬著頭皮四處找尋。

楚墨言忽然將腳步放緩,他聽到了木蕭蕭的聲音,想必連滄月定然跟木蕭蕭在一起,楚墨言便停在那個房間外側耳傾聽。

連滄月淡然的看著木蕭蕭,她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的說道,“郡主相約,所為何事?”

木蕭蕭溫婉一笑,她將連滄月手中的空杯倒滿,“連姐姐,我不過是為前幾日的魯莽道歉,還請連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連滄月淡然的笑了笑,可是笑意中卻帶著幾分不可察覺的冷冽,琉璃杯在連滄月的手中轉動,那流光溢彩的光芒投入她的眼眸,不著痕跡,忽明忽暗,飄忽間又變得一片平靜,“木郡主這是說的哪裏話,我連滄月豈是那般小氣之人?”

木蕭蕭隨手拿起一個茶杯,她為自己滿上茶水端了起來,“既然連姐姐沒有怪罪我的意思,不如我們將這杯茶水飲下,日後我們還是好姐妹。”

木蕭蕭仰頭將茶水喝下,她目光灼灼的看向連滄月,連滄月將茶水放在唇角,她忽而上前,一手勒住木蕭蕭的脖頸,一手扣住她的下顎,順帶著將茶水倒進了她的嘴裏,順手在她的胸口拍了幾下。

木蕭蕭試圖將茶水嘔上來,可已經無濟於事,她瞪大眼睛看向連滄月,“本郡主誠心賠罪,你何故如此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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