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年，也是小的救了小白的娘親啊。”蘇文成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隻能雙手抱著頭，眼睛死死閉著。
他生怕下一秒穆修夜的劍就劃過了自己的脖子，他怕死，真的怕死。
此時此刻，他的腸子都悔青了，今天不宜出門，出了一趟門，走了一趟蕭家醫館，命都差點沒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要是能抱住蘇白那棵大樹，就不會這麼慘了。
“小白的娘親……”穆修夜也猶豫一下，眯著眸子：“你現在的夫人真的與小白的娘親是姐妹嗎？”
這個問題很關鍵，這樣就能順著線索查出當年的一切了。
蘇文成抱著腦袋，用力點頭：“是是是，千真萬確，小的不敢有半句假話。”
這件事倒是說的很篤定，隻是根本不敢去看穆修夜。
畢竟刀劍無眼，這劍現在就在他的脖子下方，隻要輕輕一抹，他就沒命了。
所以說話的語速也快了許多，生怕穆修夜會不耐煩的嫌他慢了。
擰著眉頭，穆修夜猶豫了一下，蘇文成剛剛這話不像是說謊，那麼，他就可以順著這個線索查證當年的事情了。
一邊緩緩收了劍：“把當年的情況都告訴我，不得有半句假話，否則，別怪我的劍不長眼睛，既然小白不是你的女兒，我也不必留情。”
這話也帶了幾分威脅和試探。
說話的時候，更是直直看著蘇文成，不放過他臉上一點點的表情變化。
隻是此時的蘇文成除了全身顫抖，臉色青白，再沒有其它表情，快被嚇破膽了。
酒樓裏，蕭祁抱著酒壺不停的喝著，已經伶仃大醉，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還讓店小二上酒，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打結了。
一邊拍著桌子，醉的毫無形像。
坐在他對麵的顏華情緒還算穩定，他也知道了蘇文成那番話，卻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隻是端著酒杯一口一口的品著。
眼底有些黑。
“顏兄，你怎麼看？是不是覺得小白是你的妹妹，也是一件好事……”蕭祁瞪著顏華：“這樣，你更有理由保護她了。”
一個沒坐穩，直接坐到了地麵上。
人們眼中神一樣存在的蕭祁，此時是醉成了一灘爛泥，更是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坐在地上，還仰頭喝了一口：“你一定在心裏竊喜呢，我……我也高興，小白有你這樣的哥哥，我高興。”
酒壺已經空了，蕭祁隨手就給扔到了一旁。
兩人坐的是雅間，所以蕭祁這樣的形像除了顏華和進來送菜的店小二看到，再無其它人能看到，所以，丟人的範圍不大。
“酒，上酒。”蕭祁發脾氣的大吼，不顧一切的想要站起來，卻是動作了幾下，直接躺倒在了地麵上。
顏華也沒有上前去扶他，隻是靜靜品著杯中酒。
這個消息的確也讓他受到打擊了，甚至不知道如何麵對蘇白。
此時他也想喝的大醉，可又不能解決問題。
像蕭祁這樣，根本就是自欺其人。
穆修夜出了蘇府，又悄無聲息的來了蕭家醫館，直奔蘇白的院子，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蘇白也有些擔心，四下看了看，將門從裏麵劃住了，才拉著穆修夜坐下來：“長話短說，他們隨時都會回來，你與蕭祁見了麵，估計就得動手。”
她不是怕他們動手，是因為穆修夜身上有傷。
她不想穆修夜在蕭祁手裏吃虧。
“嗯，放心，不會有事的。”穆修夜對蕭祁的一舉一動也是一清二楚的：“他們還在長談。”
聽到這話，蘇白倒是放心一些，她也明白，蘇文成那番話，自己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估計顏世卿，顏華和蕭祁這幾日都會情緒失控的。
這個消息的確是太震撼了。
“可以確定，蘇文成口中的白夢靈是咱娘。”穆修夜倒是沒有說什麼廢話，畢竟他白日裏剛剛見過蘇白，該說的話也都說了，相思之情也表達過了，此時得說點正事了。
現在蘇白的身世問題得弄清楚才行。
聽到咱娘二字，蘇白忍不住笑了一下，不過心下還是有些惆悵。
“而且現在的蘇夫人是咱娘的親妹妹。”穆修夜倒不是有意如此說，隻是想拉近一下與蘇白的距離和關係：“但是，你是不是顏將軍的女兒，蘇文成那裏倒是一口咬定，應該是不敢改口吧。”
他直覺，蘇文成對蘇白的身世問題是躲避談及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些貓膩的。
可是現在是問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