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竹莖向南顏色較綠,竹莖朝北,顏色較黃。
她隻希望這是真的。
知道了方向,依照地圖,向來時的路返了回去,車夫沒了,隻能辛苦左宿了。
他倒是沒有半點怨言。
“今天夜裏怕是出不去這沙漠了。”穆修夜看了看天色:“先吃些東西喝點水,得保存體力。”
蘇白去拿吃食,才發現已經沒有多少了,水袋也癟下去了。
天氣不熱,如果明天是豔陽高照,他們三人一馬都得渴死在這裏。
馬車停在一株樹旁,準備休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風沙很大,蘇白還是下了馬車,看著一望無際的黃沙,心情很是鬱悶,卻是一轉頭,看到馬車旁邊的樹,眼底閃過一抹光芒:“這……不是瓶子樹嗎!”
瓶子樹,兩頭尖細,中間膨大,裏麵貯水約有2噸。
隻要在樹身上挖個小孔,就會有水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穆修夜和左宿沒見過這種樹,聽蘇白如此說,也很是意外,不過他們還是相信蘇白的,用劍在樹上挖了個小孔,把水袋子都裝滿,又美美的喝了一頓。
隻有一天一夜的路程,隻要水夠了,餓是餓不死人的。
出去還算順利,當時車夫說他們別想走出去,是覺得他們沒有水了,早晚會渴死在這沙漠裏。
不過,一顆瓶子樹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說出去了也一定活不成!”蘇白又自言自語:“他們是在外麵埋伏的人吧。”
穆修夜點頭,看了一眼地圖,這茫茫沙漠,沒有地圖,的確不宜亂走,他們也隻能順著地圖上所指的路出去。
難免要與對方的人撞上。
到時候,又是一場生死戰鬥。
隻是到現在,他們也想不通是什麼人,如果說是樓一凡,這樣興師動眾,可能不大,除非,他與程達合作了。
眼下看來,這種可能也是有的。
“你說,現在蕭祁知道了嗎?”蘇白又掀開簾子看了看遠天,前麵已經隱約可見錯落的村子了,隻是那裏一定蟄伏著大量的殺手。
她倒是不指望蕭祁來救人,隻是隨口問了一句。
他們走了幾天,又被逼回了原路!
“應該知道了。”穆修夜已經將地圖研究的差不多了,一邊指了指正前方:“這裏通往鎮子,道路兩邊都會有埋伏的,對方似乎很了解我們。”
蘇白點頭,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隻是有一個太了解自己的敵人,不是什麼好事。
“小路也一定不安全了。”穆修夜又看了看四周,他們已經出了沙漠,通往小鎮的路不多,路兩邊都是密集的樹林,更容易藏人。
所以,一時間,進退兩難。
左宿已經去探路了,蘇白直接坐在了樹樁上,看著高高低低的山丘。
手中轉著手術刀,不斷的擦試著,很是寶貝。
她也為難了,對方一定是有備而來,他們幾個闖過去的機率似乎很小了。
穆修夜和左宿的武功再高,也不是神,還帶了她這個累贅,一點武功也不會,隻會做個手術……
這時左宿回來了,走到近前,搖了搖頭:“一路上都沒有發現異常。”
他的確是走了幾條路,而且都小心翼翼。
“這怎麼可能……”蘇白一下子站了起來,有些意外:“那個車夫是誑我們的?不像啊!難道他覺得我們很傻嗎?”
穆修夜不接話,也有些疑惑。
的確讓人想不通。
他們來來回回已經走了快十天了,程達那邊也一定是發現了破綻了。
以程達的為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之前的舉動,已經與穆修夜結下仇了,他不會放任敵人強大的。
“之前是什麼人要為難我們,現在還不曉得,不過,再回來,程達估計也會插手了。”穆修夜擰眉,眼下的情形的確棘手。
自己在明,敵人在暗,一舉一動,都可能在對方的視線內,這樣太被動了。
“程達這個狗賊!”蘇白一臉的懊惱。
然後擰了一下眉頭:“現在怎麼辦?”
“左宿,你設法聯係上蕭祁,讓他出麵,我們進鎮子。”穆修夜沒有再猶豫,無論如何,也得走出去,不管敵人如何,都要麵對。
敵人再狡詐,都要好好打這一仗,做個了結。
左宿點頭,剛剛他已經探過路了,進鎮,不會有問題的。
怕是敵人都在鎮子那裏等著他們呢。
這樣也好,進了鎮子,他們就不會束手束腳了,畢竟蕭家的醫館遍布天下,就算蕭祁也參與這一次陰謀,至少蕭祁不會傷及蘇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