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夜受傷極重,刀口又長又深,一直劃到了腹部。
傷口已經翻了出來,似乎做過一些處理,不然,早就流血不止身亡了。
“沒有藥,我隻能給你簡單處理一下了。”蘇白的麵色很淡定,什麼樣的病人她都見過,根本見慣不怪了,她的隨身空間裏是什麼都有,卻是她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讓左宿去取藥。”穆修夜頓了一下,平躺在床上,卻是肌肉緊繃,全身防備。
他並不敢完全相信這個女人。
不過在這個府上,他能用的人不多。
蘇白看了看還躺在腳邊的左宿,卻沒有接話:“有金創藥和紗布就可以。”
別的她自己來解決,這個左宿就是穆修夜的刀,讓他殺誰就殺誰,自己處理好了傷口,左宿就直接殺人,那得死的多冤啊。
始終沒有表情的穆修夜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冷,卻是真的笑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世子妃聰明的緊。
也沒有反對:“金創藥在我胸前的衣袋裏,左宿有紗布,最好不要耍花樣,本宮就是死,也會拉你墊背的,還有,明日本宮還要進宮麵聖。”
言外之意,傷口處理不好,後果嚴重。
蘇白沒搭理穆修夜,隻是一臉的嚴肅,點了紅燭,拿了桌子上的酒壺給他消毒清洗了傷口,灑了金創藥,便開始穿針引線,又快速縫合了傷口。
期間沒有用麻沸散,穆修夜倒是沒哼一聲,冷汗直冒。
低垂著眉眼看著蘇白的動作,扯著皮肉縫在一起,是他聞所未聞的,怎麼看都像在縫一件破損的衣服。
打了一個結,纏好紗布,蘇白收針,淨手:“傷口處理好了,不過,你還中毒了。”
穆修夜上衣已經被蘇白剝下去了,此時感覺有些涼意,聽著蘇白的話,沒有動,等著下文。
不想蘇白卻沒有繼續說,將沾了血的衣服和紗布團在一起,直接丟給穆修夜:“自己處理。”
就轉身向屏風後麵走去了。
再也沒現身。
等了半晌,不見人影,穆修夜隻能自己起身穿好了衣服,臉色一沉如水,嘴角緊抿,若不是他答應留這個女人一命,現在一定去掐死她了。
屏風後麵,蘇白手裏捏了一把手術刀,嘴裏含了幾根銀針,隨時防備著。
“放心,我不會殺你。”隔著屏風,穆修夜冷聲說著:“本宮既然答應你了,一定不會食言,不過明天見了穆王妃,你應該知道怎麼說。”
便扛著左宿出門了。
蘇白也看得真切,也驚在那裏,這個穆修夜還真是鐵骨錚錚呢。
受著傷,還能將那麼強壯的左宿扛出去!
一夜無話,蘇白睡的還算安穩,大清早的,穆修夜就青著臉讓她收拾一番見穆王妃。
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一個下人,看來她這個世子妃一點也不受歡迎,更沒有地位啊。
還是昨天那套紅嫁衣,長發就隨意紮了馬尾,看著有些別扭。
一出來,就看到穆修夜很難看的臉:“你這是什麼樣子?”
甩了甩長袖,蘇白一臉不在意:“你這個世子太沒地位了,害得我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穆王妃和穆王爺正坐在首位,一旁站著二房穆修宇和二少奶奶肖巧柔,昨天替穆修夜踢轎子的穆修文。
眾人平靜的臉色隨著蘇白的進來,一下子都變了。
震驚,不可思議,不屑,幸災樂禍,都寫在了每個人的臉上,連下人都低頭掩嘴偷笑。
穆王妃在看到蘇白那張臉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明明娶的是蘇家最醜的廢材,現在似乎情況不對,不過,誰也沒見過真正的蘇白,一切隻是傳言:“如此妝容不整,成何提統!”
“回母妃,我正想稟報此事,明澤居的下人不將世子爺放在眼裏,都打發了吧,再讓管家重選一批送過來。”蘇白與穆修夜並排而站,氣勢不輸他半分。
此時,更是先發製人。
穆王妃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就差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