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都仿佛能夠看見他們,又仿佛什麼都看不到。他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下屬們在臨死前的痛苦呻吟。他們還在祈求有人能夠救他們。
廣都此時此刻萬般難受。
盡管在阿魚家已經能夠理解阿魚所說的話的用意了,可是他內心深處始終無法釋懷。那都是跟在自己身邊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他怎麼能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等到回到大英,他該如何跟他其餘的手下交代,如何跟死去兄弟的家人交代?
廣都感覺自己的頭痛欲裂,或許自己很有可能走不出去了。回頭看了一眼軟塌塌搭在地上的麻繩,廣都甚至想把自己身上的繩子解開,讓自己消失在這團迷霧當中。
或許這樣才是一了百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刻,廣都發現自己的繩子被扯動了幾下,必定是繩子的那頭出現了什麼情況才會如此。
廣都立馬振作精神開始往回走。那邊有人需要幫助了。他現在還不能放棄。
容青璃和殷無言往前走的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和障礙,他們幾乎一路上暢通無阻。容青璃幾乎就要認定他們走的這一條路就是出口了。
“無言,你看前麵。”容青璃似乎能夠看到模糊的山影。
“前麵?”殷無言瞪大了眼睛往前看,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你沒有看見那一座山嗎?”容青璃回過頭來看殷無言。
殷無言硬生生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任何有山的跡象。
“山在哪裏?”殷無言無奈,隻好問容青璃,想讓容青璃指出一個具體的方向來。
“那邊。”容青璃已經越來越確定那邊有一座山了。
“會不會是海市蜃樓?”殷無言問她。
“不會。如果真是海市蜃樓,那麼我們兩個人都會看見。而隻有我看見了,你沒看見。很有可能是我視力比你好。”容青璃說了這麼一句話,倒像是故意說出來的玩笑話。
殷無言忍不住笑了。
“好。既然你那麼確定,就往這邊走吧。”殷無言抓住了容青璃的手,打算往那邊過去。
“你為什麼那麼相信我?”容青璃側頭問殷無言。自從出宮以來,不管自己做了什麼有危險的決定,殷無言都是毫無保留的相信自己,根本就沒有一絲猶豫,這讓容青璃有種莫名的感受。
“我相信你難道不應該嗎?”殷無言反笑道。
“隻是我覺得你相信的過於直白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好像知道我的決定一定是正確的一樣。”容青璃一直一來的感受就是如此。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殷無言聳聳肩膀,對容青璃的話予以肯定。
“難道是因為我身上的龍脈嗎?”容青璃終於問了出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龍脈讓自己有些方麵看起來於別人與眾不同,這也是她非要跟著殷無言出來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