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我去了一趟秋彤辦公室。
秋彤正在看一份報告,見我進來,抬起頭:“有事?亦總。”
我走到她跟前,看著秋彤俊俏的臉,半天不說話。
“幹嘛?怎麼了?老看我幹嘛?”秋彤說。
“你好看,真好看。”我吃吃地說。
秋彤的臉紅了,嗔怒地說:“別胡說八道,這是在辦公室裏。”
我嘿嘿笑了下,坐在她對過:“辦公室裏又怎麼了?我就不能誇你好看了?”
“看你剛才那眼神,活脫脫一副餓狼的樣子。”秋彤抿嘴笑。
“怎麼?你怕餓狼?”我說。
“不是怕,是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餓狼餓極了會忍不住。”
“哈哈。”我笑起來,“秋主任,看不出你還挺膽大,這話也能說出來。”
“都是被你熏陶的,被你帶壞的。”秋彤臉又紅了。
“你臉紅更好看。”我說。
“去你的,不許調戲上司。”秋彤的臉更紅了。
“唉……”我歎了口氣。
“歎氣幹嘛?”秋彤說。
“今晚曹滕要請我吃飯呢。”
“吃飯去就去唄,也沒要歎氣啊。”
“我不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呢。”
“他請你吃飯,也未必是打什麼鬼主意,說不定隻是想巴結亦總和亦總搞好關係呢,就你現在的位置,集團哪個中層不想請你吃飯啊,恐怕排隊都挨不上號呢。”
“換做別人,我不會有那麼多想法,但是曹滕,曹滕啊,曹主任啊,我這心裏就犯嘀咕。”
“你對他發怵?”
“多少心裏是有點,這個曹滕,我看不透他。”我實話實說。
秋彤沉思了片刻:“曹滕這人,是有些城府,比曹莉城府要深多了,在集團的中層裏,算是比較深藏不露的人。”
“是的,這樣的人打交道,是我最頭疼的,累——”我說。
“但是你也很鬼精啊,恐怕你的城府也未必就比他淺。”秋彤笑起來。
“我城府深嗎?”
“我看不淺,不要謙虛。”秋彤繼續笑。
我嘿嘿笑了下:“不過,在你麵前,我是什麼城府都沒有,在你麵前,我就是一張透明的紙,你什麼都能看穿看透。”
秋彤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我……我有時候其實也是看不懂你。”
“看不懂隻是因為你不願意去看,不敢去看,不願意去想,隻要你願意,你完全可以徹底看懂我。”
“不要這麼說,我們……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去提了。麵對現實吧,往前看吧。”秋彤的聲音很低。
我的心裏有些鬱鬱:“你總是在逃避。”
“逃避是沒有辦法的,我不想傷害更多的人,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利去傷害別人。”秋彤說。
“你說,我們的明天會是神馬樣子的?”
秋彤看著窗外的綿綿秋雨,輕聲說:“未來不可測,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會有幸福的生活,快樂的明天。”
“你隻希望我,那你呢?”我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不可更改的,我隻能沿著命運為我安排的道路走下去,不能停止,不能回頭。”秋彤說。
我看著秋彤有些淒婉的表情,心裏很痛。
我知道此時秋彤的內心是柔弱的,她的世界淚雨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