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3)

小王見此情形說:“南市長,就這樣,我走了,還有點別的事情。”南方正剛要說挽留的話,小王已經站起來邁開了步。靳玉嬌一麵聽著電話一麵招手,表示不能前送。南方正和鄭林已經把小王送出了大門口兒來,靳玉嬌還在聽電話,見南方正回來了說:“爸爸和鄭林都在這兒,你說幾句吧。”南方正知道是南信來的電話。靳玉嬌就把電話撂了。

“爸,南信來電話了。”靳玉嬌說:“我問他跟你和鄭師傅說幾句不,他說讓我給你們代好,馬上就有事兒,不說了,讓你們放心。”

“放心,讓我們放心!”南方正不高興地說:“情況怎麼樣啊?”

鄭林說:“這南信就是這樣,一貫粗心粗肺的。”

“南信說了,”靳玉嬌介紹起聽來的情況,“南信他們是坐飛機到的成都,在那兒進行了入藏教育,還學了怎麼對待高原反應,現在已經到了克拉瑪縣,說是平均海拔480米,是個貧困縣。任務很重,去的人都有反應,惡心、嘔吐。對了,他不讓我和你們說這些,說是適應幾天就會好的,剛去的都那樣。對了,還說荒涼也是一種美。”

南方正擔心起來:“要是適應不了怎麼辦?”

“不可能。”鄭林說:“南信這人有一股子精神,適應那種環境除了體力外,主要是有一種精神,您就放心,他不是說了,荒涼也是一種美嘛。”

“哎--”靳玉嬌歎口氣說,“還美呢,我怕他美上天去了。”

南方正不假思考地脫口而出:“玉嬌,哪能這麼說呢,越是艱苦的環境越能鍛煉人,你不也是同意南信去的嘛。”

“爸,他那個人脾氣您也不是不知道。”靳玉嬌也覺得剛才話味兒不對,上天?常言說,上天不就是離開人世了嘛,急忙挽回地說:“包括您有時候說他,他也是蠻有主意的,我是擔心太苦了,他能受得了嗎?”

“這你們都不用擔心了,我心裏有數,要是南信在那裏幹好了不回來,我還要求去呢!”鄭林很有信心的樣子說:“來,我給你們講個能笑破肚皮的故事……”他話一出口又說,“要是程阿姨在就更好了。”

鄭林話音還沒落,程林秀就拎著一兜子菜推門進了屋:“什麼事兒我要是在就更好了?”

“真好,說曹操曹操就到。要說中國人說話就是個邪呢。”鄭林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隨便,接過菜兜子說:“程阿姨,您快坐。”

程林秀要去洗手,鄭林都沒讓。南方正一家三口都坐在沙發上聽鄭林講了起來。講著就笑得不成樣子,等講完了,南方正和程林秀也是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靳玉嬌卻一點兒也沒笑。“哎呀,鄭師傅,這有什麼好笑的!這人與動物的器官都是相近的,得一樣病用一樣藥很正常,你沒看報紙嗎,介紹一些醫學校藥物實驗常用的是老鼠,用狗用貓的也不少。”

“哎呀--”鄭林止住笑說,“嫂子,你還當教師呢,我笑的不是這個,多幽默呀!”

“有什麼幽默的?”靳玉嬌那一席話又加上這一句,攪了大家的興。她直轉話題:“爸,媽,我忘了和你們說了,我又到人事局去了,範局長還算挺熱情。都說人家是狗眼狗眼的,鄭師傅,人腦袋上哪長那麼多狗眼呀!”這句話弄得幾乎是冷清了空氣。

程林秀忙問:“範局長怎麼說?”

“範局長說現在進政法口很難,有了書記的上方寶劍就好說了,容他幾天。”靳玉嬌說得很輕鬆:“讓我聽信兒。”鄭林剛要說什麼,程林秀給了他個眼色,算是把話噎了回去。程林秀笑笑說:“玉嬌,你可要常催著點兒,這些實權部門的幹部辦事兒拖拉著呢,我可是知道。”

“媽,”靳玉嬌說,“拖也得看拖誰的,他還敢拖市委書記的指令?”

程林秀笑說:“可也是。”然後說:“鄭林,今天晚飯在這兒吃吧。”鄭林說:“不了。”靳玉嬌說:“鄭師傅,麻煩你陪我接趟孩子吧?”

南方正剛要阻止,鄭林也在猶豫,程林秀又發了話:“行啊,去就去吧,咱們家還從來沒用過這樣的車呢。我看那些領導家屬用車像吃家常飯似的,用就用一次吧,也不是什麼好車。”

鄭林說:“我差點兒忘了,市醫院就六盒醋酸氫化可的鬆眼藥水,都讓我開來了,王風耀沒有開到藥。”

程林秀說:“那你就把那兩盒給送去吧。”

“不行--”鄭林說,“也不是什麼好眼,愛怎麼的怎麼的去吧。張大夫也說了,很快就會進這藥了。”

“送吧,送吧。”南方正說:“鄭林。送吧,這是治病也不是幹別的。”

靳玉嬌在一旁說:鄭林,我爸和我媽都說了,你怎麼不講而且很情願地和他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