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3)

“你真應該反對。”範曉曉慷慨而論:“你知道,這一走就是三年不說,我去考察過,說白了就是借空出去旅遊吧。西藏那個地方,拉薩市海拔都四千多米,不少人一到那裏就頭暈、惡心,有很強的高原反應。咱們市包扶的那個拉古縣,平均海拔五千多米,缺水少氧,十個有十個到那裏回來都得一身病……”

靳玉嬌有些擔心了:“哦,沒聽他說這麼邪乎呀。”

“還聽他說,”範曉曉說,“你回去找一本西藏地圖冊好好看看。我要是南信的老婆,那得抱住他大腿死活不能讓他去。哪兒不能鍛煉呀,還不是市裏說的算,讓你老公公找找闞書記和時市長,到縣裏掛個職,或者到南方發達地區掛個職,想用的話回來就提個正處。這可倒好,要是得上個心髒病,還正處呢,恐怕正廳也沒啥用了。他南信就這麼自私,不考慮到哪一天你靳玉嬌守活寡怎麼辦?”他似乎有說不盡的人情道理,“現在說是回來當個區委書記,等回來說不準是怎麼回事兒呢。”

“範局長,”靳玉嬌歎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範曉曉大喝一口水:“靳玉嬌,你可不要以為我有什麼別的意思,處於我們有過那種特殊關係,是對你的關心,這些年我沒找過你說過一句話,怕給你惹感情麻煩。今天這是你上門來了,才心裏有啥說啥的。”他發現靳玉嬌真的鬱悶起來,安慰說:“你可別太當回事兒,不過也有去了西藏就服那裏水土的,喝酥油茶,吃犛牛肉,吃燒烤不消一年就像犛牛子似的又粗又壯。沒準你老公就是那一類的呢。”

“你可真會做寬心丸。”靳玉嬌見範曉曉刹住了話,要來幹啥總得說呀!忙說:“範局長,我那事兒怎麼樣了?”

“哎呀--”範曉曉說,“雖說有市委書記的條子該辦,也應該辦,但難度太大。眼下要進政法係統的太多,還都是有門子有商戶的,都卡著呢,我正在千方百計的給你想辦法。”

靳玉嬌說:“範局長,那就讓你多操心了。”

“哎呀,說什麼呢!”範曉曉說:“誰和誰呀,你別著急,不過走走手續。”

靳玉嬌站起來挎好小兜說:“範局長,那就謝謝你了!”

“不用,不用。”範曉曉直盯著靳玉嬌說:“誰和誰呀。”他伸出胳膊要去拽靳玉嬌回來,外邊傳來了敲門聲。靳玉嬌說:“範局長,再見!”範曉曉說了聲再見,便去拉門,進來的是楊柳吟。範曉曉便又和靳玉嬌打招呼:“靳老師,我不送了。”靳玉嬌說了聲:“不客氣。”靳玉嬌轉身邁步要走,和楊柳吟正好對了個麵。楊柳吟說:“靳老師,我正要找你呢,你孩子上重點小學的事兒,我已經和那裏的穆校長說好了,到時候你帶著孩子直接去就行了。”靳玉嬌強笑了一下說:“好,謝謝楊局長。”然後邁開了大步,她走幾步回頭瞧了瞧掛有局長牌子的那扇門,皺皺眉頭,自言自語地說:“真不知羞恥,瓜子裏嗑出個臭蟲來,真是啥人(仁)都有。”

範曉曉把楊柳吟請進辦公室讓了座,那客氣勁兒也是對來人少有的,因為他知道,這個楊柳吟在市裏可不是一般炮。據說在中層幹部的升降調度問題上說誰壞話,說誰好話都起一定的作用。究竟後台是誰,他範曉曉再算消息靈通人士,也是聽到轆轆響,並瞄不準具體在什麼地方,自然也就不敢輕視她,辦什麼事兒也要給她方便,生怕觸著她哪根筋,把自己撂進去。

“喂,範局長,”楊柳吟開口就挑逗範曉曉,“我今天才發現這點小秘密,原來你和咱們的一枝花是藕斷絲連呀……”

“楊局長,這種玩笑話可不是亂開的。”範曉曉倒杯水,很在意地說:“是來辦點事兒,站了不到五分鍾說完就走了。”範曉曉麵對這個也被稱為市花,當年想采沒采到,心裏畢竟有鬼,讓她這麼一說果真有幾分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