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林一進包間還沒等南信謙讓他坐下,就急赤白臉地對南信說:“行了,該吃差不多了,以後你們五人就工作在一起了,有什麼話說不了,快,我有急事和你說。”南信見鄭林這樣,一時摸不著頭腦,因為爸爸剛退休,讓那幾件事兒整的,家庭處於非常時期,很可能出乎意料會發生什麼事情,對大家說:“來,我敬大家一杯酒,千萬別因為我一走大家就掃興,要接著好好喝,好好樂和。”話音沒落,便讓鄭林扯著胳膊出了“狗肉王大酒店”。
南信一出門便問,什麼事兒這麼急?鄭林把他找到旁邊一棵大樹底下,剛要說,白力強一路小跑躥了過來,什麼事兒還瞞著我?能不能旁聽旁聽,要是不能我就走了。鄭林說,你小子用不著防備的,聽就聽聽吧。鄭林接著就把時尚找他和自己的對話繪聲繪色地學說了一遍。白力強說:“你小子行啊,說得後邊和南市長有關的那段話太來情緒了,好好。”然後瞧瞧旁邊沒人問:“南信、鄭林說實話,時尚坐的那艘船是不是你倆搞翻的?”
南信說:“別亂懷疑,我倆怎麼能幹那事兒?”
白力強說:“我看沒準兒!”
鄭林說:“可別傳出這風兒去,鬧得真真假假的不好,再說我們倆在岸上,怎麼能把遊船搞翻呢?”
白力強說:“那可不一定,孫悟空手握金箍棒會七十二變,弄得妖魔鬼怪迷迷瞪瞪,你小子手裏有個破吉普,像洋鐵鋪子砸的,伺候這幾名老幹部都舒舒服服的,沒有說你不好的。原先那老馬師傅就不行,沒一個說他好的。誰知道你小子是怎麼回事兒?”
南信說:“白力強,翻船的事兒可別開這種玩笑,確定不是我倆幹的,我倆知道這件事兒,現在遠沒過危險期先保密一下,以後給你講這個段子。”接著問:“大夥都吃好了嗎?”
白力強說:“問什麼喝沒喝好,你一不在,大夥都覺著沒意思了,也就散了。”
南信婉轉地說:“哎呀!要知道鄭林說這麼點事兒,我就再陪大夥兒聊一會兒,都走了嗎?”
白力強說:“肯定是都走了。不是都說嘛,沒有不散的酒席,找機會再聚吧。”
南信說:“好,那就都回家吧。”
鄭林說:“我還想回你家陪南市長聊一會兒。”
白力強說:“我也想去,南市長在位的時候對我印象不怎麼好,我去挽回挽回印象。”
南信說:“我爸都退了,還挽什麼印象,話說回來,對我印象還不好呢,這回轉變些了。”
鄭林說:“像南市長這麼大的官兒呀,在位時難免戴個大眼鏡,可能有人度數大,有人度數小。所以看問題都不能那麼客觀。比如對王風耀那小子。”
白力強說:“別絮叨了,你這麼說,要是讓南市長聽了多那個。”
南信說:“沒事兒,沒事兒了,我爸已經接受我們好多東西了。”
鄭林說:“南市長的經曆和情感曆程太好了,我這輩子白念他媽的軍事學院了,真想通過南市長退休前後的思想變化,看問題的不同角度,再剖析研究那麼幾個老幹部。寫一本《老幹部退休前後麵麵觀》,提供給那些從中年幹部向老年幹部邁進的人看看,給那些組織部門的幹部看看,肯定能給他們一些啟發。”
南信停住腳步說:“鄭林,做這個題目好呀,等等再說,我想想給你提供材料,你小子準能寫好。”
鄭林說:“那我就等等。不過比比你南市長出書來,我又沒信心了。誰出呀?出了誰買呀?”
南信說:“要是好東西那就不怕,我可以以縣委書記的名義給你撥款呀,實在不行,我們哥兒幾個給你讚助出,也就是幾萬塊錢唄。我看待遇了,去西藏工資待遇高,補助多就沒問題。”
鄭林又說:“那太夠意思了,說話算數,我可就開始構思寫提綱,準備動筆了?”
白力強說:“沒問題,我響應南書記的偉大號召……”他說到這兒,南信說:“你小子又沒正經的。”
白力強說:“什麼沒正經的,有的人一當上官兒就不抗忽悠和吹捧了。看來,你南信是不能呀!”
鄭林說:“那也沒準兒,你主要是忽悠得太厲害了。你看人家那些狗眼忽悠人都是慢慢忽悠,一點一點地加碼,一點一點地給當了官就飄飄然的人灌迷魂湯,叫爹呀!說假話呀,哄得高興呀,得花言巧語試探著慢慢加碼送錢呀……你一下子就弄出個‘偉大’來,太紮眼了。”
南信應和著慢慢邁著腳步說:“你小子要是有平台呀,能成個很好的心理學家,思想家,要照你這麼說,我還真得防微杜漸嘍。喂!這些話都可以是你這本書裏的內容。好,快寫,啊!”鄭林一甩胳膊,“沒問題。”
仨人加快了腳步,他們一進家門南方正就問:“喲,你們幾個聚會,我猜想還不得連喝帶聊到半夜呀,怎麼這麼早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