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吟已把手伸進被裏放到了闞來及的大肚皮上,她那色溜溜的眼神、酒窩,還有眼睛已經開始發揮功能了,闞來及的心已經開始發癢了:“時市長,這是我的意見,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我這麵有事了。”
闞來及手機一關,楊柳吟摸著闞來及的大肚皮說:“表麵看挺神氣,你瞧時市長癩癩嘰嘰那樣兒,挺可憐的。看來還是當一把手好啊--”
“哎呀!”闞來及已經顯出了裝裝作作:“一把手有一把手的難處。”他推開楊柳吟的手說:“現在這市場經濟呀,一把手光應酬吃喝就受不了,誰有事兒都想找一把手,外來的也想見一把手,不陪吃吧,辦事兒就像少了一份感情。”他說著自己拍拍肚皮可憐巴巴地說:“哎,遭罪呀,為了工作,沒辦法!”
楊柳吟還是不想走開去衝涼:“還是你願意。”其實,她不喜歡和他睡覺,喜歡和他聊天,喜歡拍他的大肚皮。聊天和拍大肚皮的最終目的就是快提正職,應諾了以後再做愛來真的。闞來及不喜歡和她聊天,也不喜歡她拍自己的大肚皮,隻喜歡和她實打實的,完事了就快走。這次,倆人互相就合的時間已經很長了,闞來及又催了一次,楊柳吟才色溜溜,又加了個酸溜溜的味道,邁著四方步走進了衛生間。
時尚放下電話,讓王風耀找鄭林到辦公室一趟,王風耀沒敢問什麼,打了一圈兒電話,才在南方正家裏找到了鄭林,並通知他馬上到時市長辦公室一趟,鄭林一猜就料定是什麼事兒了。當然,這事兒連南方正、靳玉嬌、程林秀也不知道。心想,去就去,我一個開破車的能怎麼的!
“鄭林--”時尚見鄭林一進門就厲聲說,“公安局刑偵隊向我報告說,他們調查的時候了解到,我坐遊船出事兒的時候,你和南信在岸上拿著錄像機錄像來的?”
時尚把“刑偵隊”咬得格外重,鄭林看出了他的表情,很自然地說:“哎呀時市長,這麼晚了你找我,我以為什麼事兒呢?”然後所問非所答起來:“是啊,那不是給你錄像,我在南市長家正吃晚飯、喝酒呢。”
時尚不信,緊逼話問:“什麼?八月十五,你和老市長不親不近的,在人家那裏吃什麼晚飯?”
“時市長,”鄭林來氣了,平穩的語氣裏像摻進了轟轟的雷鳴聲,“你不知道現在這人怎麼這樣呀?南市長剛一退,有些人就不一樣了,有些該去看看也不看了。狗眼呀!我看南市長人挺好,他當市長時咱湊合不上。現在退休了,喝酒湊湊趣唄!”
時尚的臉“刷”地紅了,忙說:“吃飯了嗎?”
“正喝酒呢。”鄭林看出了他心虛,那是“狗眼”兩字刺激了他,就繪聲繪色地說,“聽說那晚的水上公園八月節格外熱鬧,讓他和程姨也來,他們倆說什麼也不來,還直打聽怎麼個有趣法,南信就拿了個錄像機和我說,去錄一錄,回去讓老爸看看,要是在位不也得像你似的有人請呀,多可憐,老市長這人真是,一點也不討人嫌。”
“好了,好了,好了。”時尚實在是不願意聽他說這些話了:“回去吧,我聽說以後氣壞了,以為是錄像看我笑話呢,走吧--”
“時市長,那我走了。”鄭林轉身走時,還特意注視了一下時尚,那對眼睛,他早就發現了,他的那對眼睛由於上眼皮下耷的多,埋遮住了約有1/3個眼球,僅剩那占全眼球2/3的麵積,仍看出變色性很強,有時是惡狠狠的,有時是溫存存的,有時是殷勤勤的,今天倒是有些灰溜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