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正問:“那你們怎麼不告他?”
“哎呀--找誰告呀!告傷心了!”“毛毛蟲”說:“我去鄉裏,鄉長說,我了解了解,這又不是強奸,你說你媳婦是村長勾引的,村長說是你媳婦勾引他的。村裏這些破鞋爛襪子的事兒太多了,我要管這個就不用幹別的了。”
“行了,行了,”秦瓊舉起杯來說,“好不容易和南市長聚一起,別提你們那些陳芝麻爛西瓜的事兒了,喝!”
“毛毛蟲”說:“喝,喝了這杯,你說點兒正經的吧。”
“說就說!”秦瓊端起杯一飲而盡後說:“南市長,我從來沒接觸過你們這麼大的官,光在電視裏看見在主席台上黑褲子、白襯衫、花領帶,講話一套一套的,就覺得你們能當市長的都不是自己人,可能那肉,那頭發都是什麼特殊東西製成的,這一接觸,嘿,和咱老百姓一樣,有骨有肉,不同的就是水平比我們高,和您能交上朋友平起平坐,我這輩子算是沒白活呀!”他說著,連喝了三杯,“毛毛蟲”和“癩蛤蟆”也隨著連喝了三杯。
秦瓊興奮了,但酒量沒過:“你們好好陪南市長,我去方便一下。”
秦瓊來到衛生間,架上機關槍正在放水,旁邊一個上穿白衫衣,一個穿藍色休閑服的兩個中年人一邊放水一邊嘮得神秘兮兮。白衫衣說,你知道咱們隔壁包房是誰嗎?藍色休閑服搖搖頭,白衫衣說,是我們剛退下來的市長南方正,藍休閑服說,噢,他到省裏開會時我見著過,是不是該退了吧?白衫衣說,你看剛退就沒人搭理了,三個老農請他吃飯呢。藍休閑服說,那還不是沒為下人,白衫衣說,肯定是有問題了。
秦瓊聽到這裏,借著酒勁兒那火氣呼地冒了上來,機關槍裏的水還沒有放完,一側身抓住靠自己的白衫衣,怒氣衝衝地問:“你說吧,今天給我說個明白,南市長有什麼問題?”
“你是幹什麼吃的?!啊!”白衫衣一邊係褲腰一邊問,“你是哪來的野驢?”
藍休閑服係好褲腰帶抓住秦瓊的手:“鬆開,鬆開,你要無禮,我就報警了--”
秦瓊一手把他的手撥拉開:“老子還怕你報警呀,還有你一個,你們說,南市長有什麼問題,要是說不出來,老子今天和你沒完,說,說呀!”他已經是臉紅脖子粗,青筋暴跳了。
這時已經圍上來了一些人,白衫衣胖胖的羞紅著臉:“我說有問題了嗎?鬆開,鬆開--你鬆開口自己慢慢說。”其實,他也怕弄大了,讓南方正出來聽著不好,自己也有了膽怯,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
“哎,你這個家夥剛才說完,怎麼,屬養漢老婆的,提褲子就不認賬。”秦瓊緊緊抓住他,“你還是個老爺們兒嗎!啊?”
白衫衣被揪得喘不過氣來了:“你小子,報個名,哪來的?”
“你不用管哪來的,今天老子就要教訓教訓你!”秦瓊使足了勁又拽了拽問:“快說,說對了放了你,說不對我整死你!大不了償你一條命。”
藍休閑服又上來拉他,讓秦瓊一推,跌了個跟頭。這時來人越來越多,保安見勢不好,跑到服務台撥了110報警。
樸胖胖慌慌張張趕進來一瞧,立刻驚慌失措:“範局長,這怎麼啦?”然後責問秦瓊:“你跑我們這裏耍什麼野蠻,你是哪兒的?啊?”然後指揮員工:把他給我綁起來!十幾名員工衝上扭胳膊拽腿,薅頭發的把秦瓊緊緊擒住了。
樸胖胖大喊,報110了沒有?
保安說,報了,說話間隨著門口警車響,兩名幹警衝了進來。
廁所裏外已經擠滿了圍觀的人,“毛毛蟲”出來本是看熱鬧,一看秦瓊被抓的樣子,急忙朝包間跑去。
“怎麼回事兒?”幹警甲問了聲然後衝著秦瓊說:“你是哪兒的?”
“幸福村的,叫秦瓊。”秦瓊氣得呼哧哧直喘,毫不在乎地說。
幹警甲眼一瞪:“怎麼回事兒?”
這時,南方正和“毛毛蟲”、“癩蛤蟆”都趕了過來,到了人圈邊上。
“怎麼回事兒,你問問他!”秦瓊理直氣壯地指指白衫衣說:“這家夥說南市長剛退下來就沒人搭理,說我們是幾個老屯在請吃飯,還放什麼屁,說南方正有問題,我問他有什麼問題,他吭哧憋肚像拉屎拉不出來似的,你說還不欠揍,啊?”
兩幹警一聽,其中一名說秦瓊:“你嘴幹淨點兒,問啥說啥。”倆人都覺得這案子奇怪。另一名幹警說:“覺得是個奇怪的案子!走,跟我去一趟。”
“慢--”南方正擠進來說:“有話就在這裏說吧,為了一句話沒啥了不起的嘛!”
幹警乙恭敬地搭茬兒:“喲,南市長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