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氣橫秋用來形容你不是更合適嗎？”他們兩的年紀明明差不多，可比起程群清淨整齊，嚴瑾可以說是非常粗狂了，他嘴角一彎，“有時候，我真想給你配首《二泉映月》。”
程群無聲地笑了一會兒，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他略微挑眉，“咦，不如我給你支個招吧。”見嚴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程群繼續說道，“你娶個媳婦不就行了，來了這麼些年，有沒有看中的姑娘，我可以幫你做媒。”
看他一臉被噎到的模樣，程群像是被點了笑穴一樣，擺手道，“回去吧……隻有回去了，你才有平反的機會。”
嚴瑾自然是要回去的，隻不過他總覺得這樣回去有些窩囊，今天過來找程群，也是希望對方可以幫他過了心理這關。
大概是他的性子太過剛強，所有人都料準了他一定會遵從命令，程家也是捏準了這個軟肋，邢懷剛又不是徇私的人，而對於過往的種種，難道就這麼揭過去了？
“你在想什麼？”此時的嚴瑾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程群暗暗抿了一口茶給自己暖身子，嚴瑾從小吃了許多苦，他是個很有能忍耐，也不容易外露情緒的人，可這次的事情，顯然關係到一個人的尊嚴。
偏偏嚴瑾一看就是自尊心很強的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他何嚐不是因為自尊心，才會來到這裏。
程群和嚴瑾有著相似的地方，卻又不太一樣，至少他還有程家，而嚴瑾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身為軍人一腔的熱血，因為那是唯一能證明他存在價值的地方。
隻是後來出了那件事，嚴瑾被放逐，從而變得頹廢，沉默，甚至懷疑自己的價值。
“我是不是過於計較。”嚴瑾不世故，但是他明辨是非，他知道喝水不忘挖井人，所以沒辦法睜著眼說瞎話，但是同時，他行得正，坐得直，與他無關的事情他無法低頭認錯。
“時代已經變了，之前的事確實是被有心人利用，這次回去，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鏡心大師。”前幾年還在忙著批鬥牛鬼蛇神，現在又上麵轉移了注意力……程群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你我都應該明白。”
“對了。”見嚴瑾沒應話，想必是聽進去了，程群一改方才的緊張，“我聽說村裏有人中邪了，是真的？”
“嗯？有這事？”妖魔鬼怪這類的，嚴瑾必然是不相信的，不過村裏的人隻怕會受到不小的驚嚇。
“沒有就好。”
“還有，我聽說林末和林鶯鶯打架了，這事你知道嗎？”
“小孩子一時衝動，我已經教育過了。”
“你怎麼教育的？不會是像練兵的時候那樣吧？”程群足以想象出那個場景，嚴肅道，“我告訴你，林末和林鶯鶯都是跳舞的好苗子，我好不容易保她們上的軍藝，你別把人給我嚇到了。”
待會兒她們還以為當兵多可怕呢，不敢上軍藝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