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崖麵上的表情一瞬間糾結在了一起,眼前之人怎麼看怎麼讓人討厭,大師兄不會真的和眼前之人頗有淵源吧。他要重新考慮一下要不要去漠北找那個叫卿嶽的男人。
“我才不知道那個混蛋大哥,找人的話,還是去別處好了。”卿歡收了那把蜿蜒蛇形的劍,足下輕點飛身上了二樓。
“等等!”
話不說清楚就想逃,當他是好糊弄的。
墨子崖身上的輕功也不含糊,便是追了上去,論功夫他不是他半個,但大師兄交給他的卿家功夫卻意外的好用,破那人的劍法更是不在話下,隻是他用的不熟罷了。
聽那人的語氣似同大師兄相識,想這樣就跑了,門都沒有,今日若是不說去大師兄的下落,休想這般輕易的打發他走。
“啊,真是麻煩。”卿歡不悅的皺皺眉頭,立在二樓的臥房內,墨子崖已是跟了上來,長劍傍身。
屋內早已沒了淩落雪的蹤跡。隻剩下兩人兩兩對視,墨子崖一副想掐架卻謹慎的很的模樣,卿歡卻是一副想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卻又不得不忍的模樣。煞是有趣。
“你這人煩不煩,都放你走了還不走,別以為成了我卿家人,我就不會殺你。”
卿家人!難道他是……
“你究竟是何人,和我大師兄是什麼關係!”
卿歡極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歪著頭看向墨子崖,給出了一個他恨不得打死他的回答,“怎麼說呢,卿默然是我大哥,那你便算是我的大嫂了吧。小叔子欺負大嫂怎麼都不好,大嫂你還是走吧。”
小叔子!大嫂!這人是不是神經病。
“有病得治,大師兄是孤兒哪裏來的兄弟。休想騙我!今天不然你說出大師兄的下落,否則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既然你這般說不聽,那我也隻好得罪了。”他話音剛落下,劈頭蓋臉的澆下來一片白、粉,蒙了他一身一臉。
嗆人的白粉鑽進鼻腔內,難受的緊,眼皮不由自主的沉重了起來。墨子崖猛的晃著頭,眼前花白的看向他,隻覺得無數金星閃過,晃花了他的眼。
“你……”使詐!
“敬酒不吃吃罰酒,在我的地界裏和我叫板。即便你是大嫂我也不必給你留情麵了。”卿歡背過身去,雙掌相擊,“來人啊,給我綁了丟出去,再來再扔出去。”
“是。”
墨子崖閉上眼徹底昏過去之前,看見的便是一群彪形大漢衝著自己而來,剩下的事,他便再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之時,已是身處一處熟悉的環境。
“公子你醒了。”
“這裏是?”睜開眸子,正看見的是昨日的那個婦人,“是你救我回來的。”
那婦人微微一愣,麵上露出笑容,“我哪裏有那個本事救您回來,我隻是看見你被五花大綁仍在街上,故此帶了您回來。說來,公子你怎的得罪了卿家酒樓中人。”
原來他是被五花大綁扔出來的,那人還真是說到做到!摔!被人五花大綁扔出去,這還是第一次啊喂,要不要這麼過分,摔!此仇不報非君子,不成,他得去報仇!
“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啊?你身上有傷,還是好好休養為宜。”
傷?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墨子崖才發現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時受了傷,包紮著素白的繃帶。
“看吧看吧,公子你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傷未好之時不要亂動。”那夫人笑著,放下手中的包袱,“這裏是些幹淨的衣衫,公子盡可換上。今日在街上聽聞再有兩日便能開城,還請公子再次多多等待,不必著急。”
“多謝。”
入夜,月掛中天,黑雲烏壓壓的壓在柯城上空。
接連封鎖了數日的柯城,已是人滿為患,不斷有新的商人和旅客湧入柯城,城外的人進不來,城內的人出不去,全都聚在了一起,好不熱鬧。
往日城內巡邏之人多得很,今日卻少的出奇。
鎮北將軍府。
君天諾、水謙洛以及鎮北將軍奚慕安三人圍坐在廳堂前。
“事情準備的怎樣了?”
“藥已經下在全城的井中,看外間的時辰,隻要是飲下,這時應該睡得熟了。”
水謙洛微微眯了眸子看向君天諾,“正好,可以下命令了。”
“奚將軍要辛苦你的人挨門挨戶搜查了,那幾人的畫像已經分發下去,隻管放心便好。”
“既然這樣,職下便去行動。”奚慕安看向水謙洛,兩人交換了神色,三人微微點著頭,分而散之。
寂靜的街道上,除了事先安排好的打更之人外,便再也未有了其他人在街上,整條街寂靜的頗有些詭異,若不是知道眼前的情景為何而生,必是舉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