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啟兄還請不要見怪。隻是今日湊巧遇見此三人罷了。”奚南端起手中的茶杯,苦笑著抿了一口。哪裏是湊巧,簡直便是這三人突如其來出現,偏要同來。
本以為墨子崖這般便是算了,竟未想卿班長亦會同來。
倒是水謙洛的出現,多少皆是叫他心中翻騰了些。畢竟那日,那日之事……
思及此,麵頰染上惹人懷疑的嫣紅,目光微轉似正見了他投了目光而至,那抹嫣紅醉成緋紅。
“無妨,今日本就是想尋你飲酒。隻怕日後再也未有這般光景。”溫言啟一直藏在手中之物隨著手臂抬起滑入袖中,抬手拎起桌案上的一壺酒,笑著斟滿五隻杯子。
奚南嘿嘿一笑,這話說的當真是傷感。就像他事先知道,過幾日他是真的無言以對他般。
墨子崖倒是爽快的抄起麵前的酒盞,一飲而盡,似不夠盡興便又抄起奚南麵前的酒盞飲了個痛快,“對不住了言啟兄,小南近來身子不適,不宜飲酒我便替他飲了。”
溫言啟唇邊咧開一抹尷尬的笑意,抬手拍了拍,“無妨那便不飲酒了。來人,上茶。”
他還從未見過墨子崖較真成這般模樣,凡是溫言啟所斟之酒所倒之茶,他皆要搶過去喝上一二,才肯同他喝。
一頓飯下來他倒是無事,反而是墨子崖有些漲的走不穩路。畢竟今日宴間,幾乎所有茶酒皆是溫言啟斟與自己的。
奚南歎了口氣,命人備了馬車回府。
“言啟兄,我們這便回去了,還要多謝你今日的款待。”
溫言啟眸底有著化不開的濃情,“不必言謝,今日你能來我便很是欣慰了。不過,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萬望奚南兄能應允。”
雖是有心拒絕,可一想到三日後他們這些人,便要劫走他的新娘心中多少皆是有些不忍。
“言啟兄吩咐,自是不容推辭。”
“談不上吩咐,隻是想討一件你身上之物,全算作是紀念。”
這。見他目光灼灼,奚南便是憶起三日後之事。那刻本就玻璃的玻璃心,瞬間融化了起來。他們要拐走的是他未來之伴,似是陪他件東西也沒何不可的。
“不知言啟兄欲要何物?”
“便是你頭上的玉簪。”
奚南抬手,摸上頭上的玉簪便欲拔下。手卻被另一隻帶著溫熱的手困住,動彈不得。水謙洛自然而然的握住他拔玉簪的手,攥在手心中放了下來。
抬眸,半幅慵懶的模樣瞟了眼溫言啟,“玉以定情,溫公子當真是討得一手好物。隻不過,奚南已同我定情,便不需贈你任何之物,還請溫公子自重。”
言罷,拐走了還在發愣的某人。
渾渾噩噩的被水謙洛帶至馬車前,奚南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的手還攬在自己肩頭上,頓時紅了麵頰,使力的掙脫著。
無奈水謙洛本就是練家子,哪裏是他這個半吊子能反抗一二的。
“放開我。”
水謙洛手下的動作輕柔些許,攬在他肩膀上的力道弱了下來。溫熱的唇湊到他的耳畔,細碎的發掃著脖頸間細癢難耐,略帶蠱惑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就一會。”
卿默然拎著墨子崖的衣領默然的看向兩人,隨即轉頭擋住墨子崖的視線。一副生怕他湊過去的模樣。
“小南呢?我怎的看不見他了。大師兄你別擋著,小南,小南!”
“在後麵。”拎著他衣領的手向上提了提,懊惱的想著怎的這般長時間了,師弟還是不乖,“你今日鬧的夠了,不許再鬧了。”
墨子崖如同炸了毛的貓,猛的跳了起來,“我沒有!”
“席間之事是為何?”
他若不提他便是忘了,他這般提起來,他倒是記起一二。當下委屈的賭氣嘟唇諾諾的說著,“才不是,我才不是鬧。分明就是那溫言啟在鬧,你不知他在袖中藏了藥。”
“藥?”
墨子崖微仰起頭,如搗蒜般點著,“就是藥,他要對小南下藥,我當然要攔著。”
卿默然本還鬆散的神色,瞬間嚴肅了起來。猛的拽過他的手腕細細的驗起脈來,直到確認那脈象平穩無異才安心下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哦。”
“還有日後奚南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為什麼?”
卿默然隻是看向他並不回答,為什麼,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水謙洛喜歡奚南喜歡的緊。而他也是。隻怕墨子崖注定再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