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得快。
一個小時後,蘇軒達的賓利車出現在別墅區。
蘇家別墅一如既往的安靜。院落、門廊、客廳各自亮一盞燈,像是在給他指引方向。
蘇軒達坐在車子的後排,麵色寂沉,身上像是覆了一層寒冰,冷肅得很。
“在車上等我。”他淡淡地說。
“好。”
司機心領神會,董事長的意思很明確,他今晚不會住在這裏。
……
文慧清坐在靠窗的位置,這是她精心選擇的視角,透過玻璃正好看到外頭的停車位。
可以看到那抹清瘦又高挑的身影。
她近乎癡迷地看,這麼多年怎麼都看不夠。
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愛她,他愛那個笑起來眼睛會眯成一道月牙的女人。他眉目間的冷清與敷衍,在那個女人麵前俱都成了溫潤與柔情。
她隻看過一次,精神便坍塌了,從此再也沒能振作起來。
她隻有不斷地搞事情,折磨簡捷珍和他們的女兒,用她們的痛苦換來些許的快意。
心理變態啊。
但她隻有這點本事。
如果蘇軒達肯溫柔地看她一眼,也許她就罷手了。
但是沒有,他看向她的眼神永遠都是客客氣氣,就連最親密的床上活動,也隻是他的例行的工作,連一個多餘的親吻都沒有。
她沒有騙卓雲霄,簡捷珍確實去他必經之路的咖啡館看他,目光也是癡迷,帶著濃重的哀傷。
不能忍。
她下手了。
可惜的是,斬草沒有除根,遺漏了簡小之這個孽種,以至於落到今日的尷尬田地。
不甘心啊。
文慧清心潮起伏著,麵色卻是平靜,淡淡地看著蘇軒達推門而入。
“回來了。”
她淺淺地笑,又習慣性地站起身,“肚子餓嗎?我有準備宵夜,五分鍾就可以吃。”
“不用,我來跟你聊幾句,馬上就走。”蘇軒達推一推眼鏡,眼神疏淡地看著她。
文慧清挑一挑眉,狀似疑惑地說,“還要去公司嗎?這麼遠趕來趕去的多不方便,不能明天早點去嗎?”
蘇軒達不答,淡淡地掠一眼,走去對麵的沙發坐下。
“談談。”聲音涼涼的。
文慧清不動聲色地坐下,抿唇而笑,“談什麼?”
蘇軒達沒有馬上說話,清寒逼人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思索著。
文慧清絲毫不亂,目光迎上去,“是曼菲的事情嗎?”
蘇軒達皺起眉,“不是。”
文慧清苦笑,跟著長歎一聲,“曼菲曼琪都是你的女兒,你好賴也要給點關心吧。”
蘇軒達的眸子深一深,“先談你的事情。”
文慧清眯一眯眼,閉嘴安靜下來。
“我查過你和我結婚後,這二十幾年所有的賬戶進出,明的暗的。”蘇軒達開口不凡,灼灼的目光看過去,“對比出幾個可疑賬號。”
文慧清波瀾不驚,坐著不吭聲。
蘇軒達的聲音很穩,“你有做過什麼,自己清楚,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文慧清心頭微顫,麵上卻是死抗著,“你以為我做過什麼?”
蘇軒達不鹹不淡地說,眉宇間冷清至極,“你處心積慮地逼死捷珍,現在又要對小之下手,你有沒想過,真相大白之後,你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