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她振起眉毛,極為認真地說,“可能你會認為,所有的一切她都是被動的。我告訴你,你被她騙了。你和她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她苦心安排的。你不信?我給你看證據。”
卓雲霄輕蹙起眉,若有所思地看她。
文慧清很鎮定,從桌上拿起手機,聚精會神地劃撥著。
“你看左邊這個穿夾克的男的。”她把手機遞過去,“把照片放大了看,認識嗎?”
卓雲霄微有遲疑,卻也接過手機。
仔細地看一會兒,腦子裏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他是誰?”
“沒認出來?”
卓雲霄搖了搖頭,“看著眼熟,但是記不起來了。”
文慧清湊過頭去,指著夾克男邊上的兩人,“這個是酒吧街的豹哥,右邊的是他的心腹強哥,這兩人你都認識。至於這個夾克男,早年是跟他們混的,豹哥入獄之後,他就上岸不幹了。不過他和強哥關係不錯,當年,簡小之為了接近你,找他扮演賭場打手,在大馬路上追她。”
卓雲霄麵色微變,目光又落到手機上。
腦回路兜兜轉轉,照片上的夾克男與那天在馬路中間,氣勢洶洶的指揮男……重疊起來。
“我記不起來了。”
他揚起頭,麵色無波無瀾。
文慧清淡淡地笑一笑,“你是不想承認吧。”
卓雲霄深吸一口氣,“就算她想辦法接近我,也不能證明您的一係列指控。”
“動機不純,處心積慮。”
文慧清冷笑,聲音尖厲起來,“她知道你是我外甥,想方設法地接近你,色誘你。她恨我入骨,又覬覦軒晟的財產,她把你當成一枚棋子而已。”
卓雲霄眉心抽得緊,聲音低沉,“姨媽,您不擇手段地對付過她們母女,她恨您也是正常。”
文慧清不屑地笑,“要說不擇手段,也是簡捷珍開的頭。她最早是稅務局的,看上了你姨父,借口查賬,逮到機會就往軒晟跑。簡小之勾引你的辦法,就是跟她媽媽學的。我心裏頭有恨,騷擾她們是泄憤。你可以說我不善良,當時的我被妒火衝昏了頭腦,才做了這些小動作。可是真正讓我決定對簡捷珍痛下殺手,是因為我發現她每天跑去軒達上班必經之路的咖啡吧,隔著玻璃偷偷地看他。她耐不住寂寞,故計重施,又開始勾引軒達。你說我能忍嗎?我不過就是想辦法讓她染上賭癮,她被賭場的人逼債,是她自己不知節製,害人害己。”
卓雲霄皺了皺眉,良久都沒有說話。
文慧清卻是說得爽了,精神都抖擻了幾分,“有這麼一個慣會勾引男人的媽媽,簡小之哪有可能簡單?她心機深沉,自小在街麵上混,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認識,算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你不要被表麵現象蒙蔽。”
卓雲霄的目光很沉,眉峰很厲,緊緊抿起的唇角浮了些冷意。
“姨媽,您怎麼知道簡小之做局接近我?還找了這張照片給我看?”
文慧清早有預料,胸有成竹地彎唇而笑,“就許她陷害我,不許我查一查她?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這一局她布了好幾個月,該收買的都收買了,絕對不會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