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之笑笑，“有些人喜歡自作聰明，如果我來做，波姐這步會略去，她是心虛，所以要聲張一下正義。其實公道自在人心，相關的人自然知道，而不相關的人又有何用。”
周顏若有所思地想一想，“對的，第一步畫蛇添足了。可憐波姐被牽連了。”
“波姐這裏也難講好壞，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栽一個跟頭，也許她能醒悟呢？”簡小之淡淡地笑，“你留意她的去向，總歸是受牽連，等她穩定下來，咱們能幫就幫幫她。”
周顏“嗯嗯嗯”，然後她又抬頭，小心翼翼地問，“文慧清能成功嗎？”
簡小之懶洋洋往沙發上靠一靠，漫不經心地說，“她愈這麼幹，愈是激發出我的鬥誌。現在的我很不愉快，很不想她成功。”
……
與此同時，卓家別墅的書房裏。
文啟仁神色肅穆，認真地聽卓柄恒教訓兒子。
“我不管你有什麼想法，簡小之必須棄了。她的身份太敏感了，你和她在一起，外人就會捏著你姨父的那些往事不放，整天議論來去。這樣，對你姨媽、曼菲和曼琪都是傷害。你姨媽為了躲避外麵的傳言，閉門不出，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還有咱們卓家，你是卓恒的繼承人，和私生女扯上關係已經是醜聞了，還是個說不清楚的表妹關係。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咱家丟不起這個臉啊。”
這些都是老話重談，卓雲霄早就聽厭了。
不過他忍得住，麵色沉靜，默不作聲地聽著。
卓柄恒也知道他說這些沒用，無奈地看一眼老丈人，“爸爸，雲霄從小就聽您的話，要不您跟他說說。”
文啟仁老是老了，腦子還是很好使，他也看出來，卓雲霄的態度並不積極。
輕輕地咳一聲，他慢吞吞地說，“雲霄，你從小就是個孝順孩子，會盡量滿足大人的要求。但是這一回，你強得很，死活不肯離開那個私生女。你……很喜歡她吧。”
卓雲霄微有動容，沉吟片刻，他字斟句酌地說，“我和她一起很多年了，感情很深。”
文啟仁淡淡地笑，“你和她的感情能深過我們嗎？但是你選她，不選我們，這中間應該包含了愛情。”
他意味深長地歎一聲，“外公很羨慕你啊，外公年輕的時候，也有過深愛的女人。不得已放棄了，現在想起來，心肝都會顫動啊。”
卓雲霄不說話，深深地看他。
文啟仁看出他的戒備，又是笑，“正因為我一直沒有得到她，才會思之念之，把她當成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如果當年我和她結了婚，也許會是一對怨偶，在長長的時光裏怒目相對。”
“你不要不信。”
他淡淡地說，“愛情是個謊言，總有真相來臨，謊言破滅的時刻。你現在死抓著她不放，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因為真正的親情才是你最應該堅持的。外公是過來人，不會騙你。”
卓雲霄認真地思考起來，良久，他緩緩地勾起唇，“外公，也許您是對的，但是人就是這樣，總要試一試才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