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有靈犀，手機鈴果然響了。
簡小之拿過手機，瞟一眼，目光愕然，“哇，還真是你媽。”
卓雲霄也是無語，想一想，他漫不經心地翻去邊上，語調緩緩，“你接，態度友好點，跟婆婆套套近乎。”
簡小之“……”
“快接，我媽是爆脾氣，接慢了她的喉嚨會響。”卓雲霄友善地提醒她，一邊拿過自己的手機，點開機鍵。
山雨已經來了，躲是躲不掉的。剛剛的關機，不過是想安靜地和簡小之說幾句話而已。
見他淡定，簡小之覺得自己不能慫，接起手機。
聲音果然柔和，“喂。”
卓雲霄低垂著頭，唇角卻是微微揚起，這女人，就是嘴巴硬。
電話那頭的文慧瀾明顯沒有聽出簡小之的友善。
強壓著怒火，“雲霄在你這裏嗎？”
“在，您要找他嗎？”簡小之客氣地問。
“我先找你。”
文慧瀾的聲音很硬，“簡小之，我正式通知你，你的身份特殊，卓家不可能接受你這種媳婦。如果你不離開雲霄，最多就是像你媽媽一樣，做暗無天日的小三。”
簡小之淡然，不急不緩地答，“好的，我知道了。您還要找雲霄嗎？”
一塊石頭砸下去，連個水花都不起，文慧瀾的氣又急起來，恨聲道，“讓他接電話。”
“好。”
簡小之把手機遞過去，聲音板正，“你媽找你。”
卓雲霄這邊也有電話，是親爹找，聳聳肩，“跟我媽說，我在接爸爸電話。”
說完，他掀起被子，隨意地套一件外衫，走去窗前的小沙發，煞有其事地接電話去了。
被拋在後頭的簡小之無語之極地看著手機。
搞不好真是婆婆哎。
想一想，她拿起來，聲音還是柔緩，“阿姨，雲霄正在接他爸爸的電話，等他接完了，我讓他打給您？”
文慧瀾愣一愣，她才聽出簡小之的態度……很溫和？
“哦，好。”
她莫名地直一直腰，又覺得不太對，聲音亮一格，“簡小之，你不要報幻想，雲霄的爸爸已經決定投資曲家的項目，也就是說，他支持曲婷進卓家。雲霄快三十了，年內他們就會成婚。”
簡小之依舊淡定，“好的，我知道了。”
終於掛斷了電話。
簡小之忍不住長籲一口氣，揚起頭，她看了一眼卓雲霄。
他麵上的表情不多，眉宇略略皺起，看著有些嚴肅。可能是感受到她的注視，他也揚起頭，安慰地笑一笑。
複又低聲地說起話來。
聲音落到簡小之的耳朵裏，隻有些斷續的片斷，簡小之懶得聽，起身走去外麵。
泡一杯咖啡，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思考。
文慧清還真是個布局高手。
從樓上摔下來之後，她就消沉地蟄伏不動。大女婿被曝出問題，她也不說話，隻是敦促蘇曼菲離婚而已。
明麵上看，她委屈得很，私底下，她一直活動著。
昨晚，她突然祭出大招。
波姐是被她看中的炮灰，曲婷、司徒靜萱、甚至於付靜，都是她拉攏的人選吧。
簡小之微微勾起唇，眸底浮起些意味不明的微光。
好啊，你肯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