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一瞬，她憤憤然，“我和文清湊一湊，可以買下這些股權。”
卓雲霄淡笑，“你們買不下來，商場哪有那麼簡單，姨父手裏的牌很多。曲濯輝主要是不甘心，然而他心裏也很清楚，把股權賣給姨父，換取軒晟的項目投資是最好的結果。”
文慧瀾商家出身，圈子裏沉浸多年，耳濡目染，比如商業利益交換這種套路，一聽便能明白。
沉下眉，細細地思索起來。
“如果你爸爸出手，能擋下來嗎？”她認真地問。
“為什麼要擋？”
卓雲霄懶洋洋地靠到椅背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很欣賞姨父的商業頭腦，卓恒的股份在姨父那裏，兩家可以有深入合作，何樂而不為？”
文慧瀾恨意起來了，咬牙切齒，“你們這些男人，說來說去就是錢，為了賺錢，連親情都不顧了。”
卓雲霄泰然自若，“之前你非要我娶曲婷，又是為了什麼？”
“我不想為他人做嫁衣裳。”
文慧瀾跳起來，怒目圓睜，“卓恒是靠了文家的錢，才能立定不倒，慢慢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憑什麼便宜卓雲飛？他那個親媽跟你爸爸離婚這麼多年了，還處心積慮地想要侵占這邊的財產，我不服氣。”
卓雲霄輕輕地歎一聲，站起身，又牽扯著她坐下。
“媽，當年外公拿錢救卓恒的時候，爸爸有拿出16個點的股份，平分到我和你的名下。度過難關之後，按著當時最高的利息，把那筆錢還給了外公。你就當是拆借資金，是投資，咱們不僅沒有虧，還大大的賺了。”
“你說的輕巧，你知道那時的風險有多大？那筆錢幾乎是外公全部的身家，極有可能血本無歸。但是如果他不投出來，卓恒會破產，你爸爸會背上一身的債務，他的女兒和外孫會跟著受苦。外公完全是因為親情，是親情，懂嗎？”
文慧瀾的喉嚨響起一格，“現在他的小女兒危在旦夕，你爸爸居然坐視不理，還有你，為一個女人連親姨媽都不管。早知道會這樣，當年我就該一拍二散，也免得現在受這種夾板氣。”
她是真的傷心，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卓雲霄無語，默坐片刻，又揉了揉眉心，“媽，您別這樣。事情之所以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姨媽也有錯。而且……”
他猶豫著說，“她的錯很嚴重。”
文慧瀾似乎滯了一下。
咬一咬唇，她抬起頭，“雲霄，咱們是母子，有些話我不能跟你爸爸講，卻能跟你講。你必須把簡小之弄走了，最好弄去你姨媽找不到的地方。”
卓雲霄的目光凝重了，“為什麼？”
文慧瀾鼻子裏哼一聲，“形勢擺在麵前，蘇軒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你姨媽的忍耐力，你爸爸袖手旁觀，你死抱著簡小之不放，覺得你姨媽會怎麼做？”
卓雲霄皺起眉，眸底浮起審慎，“媽，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文慧瀾煩燥地擺擺手，“我是害怕，害怕事情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卓雲霄不說話，英俊的麵上浮起些嚴肅的思慮。
隔一會兒，他邪邪地眯起眼，聲音淡緩，“簡小之是我的真愛，她要是有什麼事情，我不會像姨父這麼好說話。”
這話捅了馬蜂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