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去的方向並不是朝著寒潭而去的,相反他走進了不遠處的林子。正值寒冬,林內不少大樹都是掉光了枝葉,樹梢顫巍巍的生長在上麵,看上去有些恐怖。
冷金一路不停的嗅著味道,帶著樓紀章轉了好幾個彎才來到目的地。
往裏麵走去,他能看到不少樹上長滿了果實,因為過了繁殖的季節,果實並非很豐碩,倒也可口。
他蹲下身從地上撿了一個淺嚐了下,滿是疑惑的盯著前麵的冷金,難道他是故意要領他來這裏尋找果實的嗎?
的確,有了這些,他和冷鳶就不必每天都吃些腥味很重的烤魚,偶爾吃點果實也能解解嘴饞。想到這裏,他不禁向四周望去,這裏倒是別有洞天啊。
又走了不少路,眼尖的樓紀章就注意到了前麵正在拾取地上果實的冷鳶,原來她一早就來了這裏,所以才讓冷金帶著自己過來的。
他笑了笑,從地上拾取不少的果實走到她的身旁,將懷中的果實放進她腳邊上簡易的籃子,“是他帶你來的嗎?”
冷鳶見到冷金帶著樓紀章過來這裏,難免有些驚訝,當她回過頭去看冷金時,見他正埋頭吃著果實時,也就沒有說什麼,“我以為他是去了別的地方,沒想到倒是把你給帶來了。我一覺醒來就看到你睡在邊上,不想讓你太過操勞所以就下來找點吃的,他很有靈性,就帶我來了這塊地方,你看,上麵的果實足夠我們吃很久了……”她舉起手臂指了指樹上的果實。
樓紀章點了點頭,“我沒想到這裏跟寒潭相比,簡直就是兩重天。撿夠了就好,太多放在石洞中會爛掉的。”他接過冷鳶手中的果實,說著就蹲下身去收了收籃子上的藤蔓。
看到那些淅淅瀝瀝的血跡時,他蹙了蹙雙眸,“你流血了?”說著他一把扳過冷鳶的手,上麵都是細小的傷痕,應該就是這些藤蔓所刺傷的。
“我清洗過了,剛才趁著冷金不在時弄的,我還特意把藤蔓上的刺拔掉,不小心才給弄傷的……”她低頭輕聲說道,樓紀章說過不能讓冷金聞到血的味道,所以她很仔細很細心,即便是這樣,她也沒能瞞過樓紀章的眼睛。
樓紀章用衣袖輕輕擦了擦她手掌上麵的灰塵,見鮮血已經沒有在溢出來,也就放心的拍了拍她的掌心,“以後還是小心點好,他隨時可能會聞到的。”
話音剛落,樓紀章突然想起什麼來似地,轉過頭去看向一旁的冷金,“你剛才叫他什麼?冷金?”
“我給他取的名字,怎麼樣,好聽嗎?”冷鳶抽出手藏在袖子中,笑著走到冷金的身旁伸手摸了摸的他肩膀。
冷金,冷金,冷是她的姓氏,至於剩下的金,想必應該是在說他發絲的顏色吧。樓紀章搖了搖頭,這個名字也隻有她會想出來。他沒有回答冷鳶的話,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隻顧著弄著手中的那個籃子,看著天色快要暗下來,就帶著冷鳶他們朝著石洞走去。
這片林子,他記不清方向,所以回去的時候,還是靠著冷金的幫助,他們才能夠在下大雨前及時的回到了石洞中。
雨下得很大,且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冷鳶從茅草下拿了三條魚出來,又用雨水洗刷了果子上麵的灰塵,整整齊齊的放在一塊大石上,愁眉苦臉的看著樓紀章,她不知道要怎麼弄。
生火,冷金必然會有所慌亂,說不定會引得他狂性大發,可要是不生火,他們今晚的晚餐就沒法解決了。
“你先帶他出去吧,我把魚烤好了你們再進來。”樓紀章用竹棒插在魚腹上,對著冷鳶做了個手勢。
冷鳶起身帶著冷金就走到了洞門口,特意背對著冷金不讓他看到裏麵的火光。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雨景了,當她看到這山穀下雨時,微微笑了笑。這麼多天了,冷銀霜和雙兒應當已經知道她消失的事情了吧,或許再過幾日他們就能找到懸崖下麵來了。
她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至於身上的毒,她不相信世界這麼大,還怕找不出解毒的人來。側過頭去看了眼裏麵正在努力生火的樓紀章,由衷的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