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抬手擦了一把眼淚,也不主動說話,因為他也沉默,正好把臉轉了回去。
“怎麼回事?”明承衍終於開了口,聲音很沉,聽不出多少心疼。
她索性埋頭,“不知道。”
這讓明承衍眉頭緊了緊,略帶情緒:“你惹的事你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陸晚歌現在情緒極差,她怎麼知道那幫人直接找到她就動手?連個前因後果都沒有。
他來了沒有問哪裏疼不疼就算了,這算什麼態度,還不如不來。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她堵著氣。
明承衍一向知道她的臭脾氣,但鮮少真的跟她動氣,這有這一次黑了臉,“真當我想管你?”
陸晚歌扭頭看了他,“對啊,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去管你的女人就行了,你走!”
有一會兒明承衍沒說話。
然後才給派出所那邊打了個電話,“什麼結果?”
對她動手的那幫人已經被抓進去了,他也的確不明白她怎麼會惹到人。
派出所那邊態度恭敬,隻道:“問了半天,一直說是陸小姐拿了他們的東西,這幫人可不是正經人,做的都不是正經生意,經常混跡酒吧、會所,不是非法賣藥就是非法控製女士從事違法活動,我們一直在查背後的大頭頭。”
明承衍眉頭皺起,他想起來的是那晚她在他咖啡裏放的東西。
臉色沉了沉,“告訴他們這件事跟她沒關係,她隻是個學生,必定是其中出了誤會。”
“是是!”那邊的人笑著。
掛掉電話,明承衍目光沉沉的定在她身上,“那晚的藥從哪來的?”
陸晚歌壓根就沒多想,“不知道!”
顯然明承衍是真的動氣了,抬手把她的被子掀了,“我問了不說是不是?那就讓警察去問。”
一聽警察,陸晚歌驟然看了他。
本來就對他的態度心痛,現在竟然要把她直接送進去?
眼眶越來越紅,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又一手死死抓著床頭,掙紮著他要抱她下床的力度,幾乎是吼出來:“我撿的!”
吼完瞪著明承衍,“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知道你討厭我!那你別過來啊,讓別人打死我,讓別人送我進監獄算了!你來幹嘛?”
藥本來也就是她撿的,是那個人慌慌張張扔下的,關她什麼事?
說不定那個人就是偷來的,被抓了之後胡讒說她搶走的?
“別碰我!”安靜下來幾分,明承衍一伸手,她就情緒劇烈。
明承衍低眉看了她一會兒,薄唇抿著,半晌才沉聲:“我為了你好……以後少去那種地方!”
“用不著你管!”陸晚歌現在正氣頭上,“反正我在你眼裏就是個不知廉恥、不知分寸的大小姐,我把自己作成這樣,跟破*鞋也沒什麼兩樣,也不需要你負責,你以後少管我!”
她說著就從床上下來,自己穿鞋,自己拿衣服,徑直往外走。
明承衍閉了閉目,拿了椅子上的外套跟了出去。
和同學打過招呼,陸晚歌自己打車往家裏走,明承衍的車就一直跟在後邊。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正好來家裏做客的女子準備走了,陸夫人把她送到門口,正好看到陸晚歌下車。
“這怎麼回事?”陸夫人一看女兒的狼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頓時慌了,也沒來得及管旁邊的女孩。
陸晚歌看了看那女的,“摔了。”然後轉身往家裏走。
女子是個外人,也不好問,隻笑了笑,“沒關係伯母,您不用送我了。”
陸夫人看了隨後回來的明承衍,“你送送客人,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女兒從小嬌生慣養的,平時是任性了些,但也有她自己的分寸,也就對她哥哥無理取鬧,在外邊的形象是很好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
“晚歌?”陸夫人站在門口,臥室的門被女兒反鎖了,“開門,媽看看你摔哪了……你吃飯了沒有?”
裏邊就是沒動靜。
過了五六分鍾,明承衍已經從外邊回來,換了鞋,也到了她臥室門口,對著陸夫人,“我來吧,媽,您去給她把飯菜熱了。”
陸夫人皺著眉,點了點頭,但還是問了句:“怎麼回事,我看她身上那麼淤青,到底摔了還是怎麼的?”
那些淤青,大多其實那晚的瘋狂留下的,所以明承衍薄唇緊了緊,片刻才道:“和同學起了衝突,她皮膚薄挨了不少,我一會兒給她擦藥。”
陸夫人皺著眉,“她也不像會和同學起衝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