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雖然手腕有點疼,也隻能乖乖的跟著往裏走,然後被“扔”進沙發裏。
她仰臉看了他,“怎、怎麼了?”
燕西爵在沙發邊站了會兒,低眉看著她,然後又走到了窗戶邊,就是沒說話。
蘇安淺莫名的蹙起眉,坐起來轉頭看了他,“你是不是餓了?要不然我去……”
她的話還沒說完,燕西爵從那頭轉過視線,冷不丁的開口:“你到底把我的筆丟哪了?”
她愣了愣,之前就跟他說過掉在那個會所了,怎麼忽然又問這個?
燕西爵這會兒的心情看起來不大好,但語調除了沉一些,也沒那麼惡劣,“合作協議是用那支筆簽的,現在也必須用同樣的筆跡,否則白瀾不認賬,解約合同不生效。”
說罷看了她,“還是你想讓YSC和白氏一直合作下去?”
蘇安淺張了張嘴,“那我……再回去找找吧。”
她從沙發起身,抖著膽子到了他跟前,“要是我把筆找到了,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燕西爵幹脆靠在了窗戶上,睨著她,“要麼現在說,要麼永遠別跟我講條件!”
她略顯小心的抬眸看了他,笑了笑,“我要是找回來了,你能不生氣了麼?”
他幾不可聞的眯了眯眼,“一支破筆就想把所有事一筆勾銷,你算數學得很好啊蘇大小姐!”
對著他繃緊的模樣,蘇安淺隻能訕訕一笑,看了看辦公室門口。
反正她這次回來也沒打算秉持什麼矜持、淑女,轉過頭,手臂挽了他的胳膊,盡量笑得好看一點,聲音很小,“我已經很聽話了,你多久都行,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麼凶?”
說著稍微踮起腳親了親他下巴,“我喜歡你以前跟我說話的樣子!”
男人喉結幾不可聞的滾動,一雙黑眸倒是毫無波瀾,低眉睨著她,“以前?怎麼沒覺得蘇小姐喜歡呢?”
蘇安淺趕忙使勁點頭,“喜歡!”
看他現在心情已經有所好轉,她又踮腳親了親,“我去附近酒店打著你的旗號要個廚房,給你做晚餐吧?”
見他不言,她才大著膽子勾了他脖子,輕輕印上去,“四十來分鍾就做得好了!”
鬆開他,她急著要出門踐行,但是剛轉身,她腰上的手忽然加重力道把她整個擄了過來。
微微翻轉便被她抵在了透明的落地窗前,高大的身軀迎著六七點的落霞籠罩出一圈厚重的光影。
有那麼一瞬,蘇安淺心底輕輕被撥動,手腕已然被捉住上,微涼的觸感,真擔心玻璃碎了。
“拿著耳釘過來是什麼意思?”她已然閉了眼,隻是遲遲沒來,反而聽到低低的一句。
恍然睜眼,她懵懵的看了會兒燕西爵,有那麼點心虛,,“……沒,別的意思,順便就送過來了……哦!我還陪燕雅逛街了,所以沒時間做晚餐,不是因為急著過來看你和白雲才不做飯的!”
不打自招。
燕西爵低眉,深眸輕佻的笑意藏得深深的。
片刻,他才沉沉開口:“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掐死你麼?”
蘇安淺心裏抖了抖,仰臉看著他。
搖頭,小心翼翼的陪著一點笑。
他說:“最想的一次,應該是你陪著曋祁坐在聽眾席,多諷刺?”
她終於笑不出來,隻是仰眸看著他,眸子裏透著愧疚,“……對不起。”
他不說話,眉宇微冷。
蘇安淺抬手勾了他的脖子,姿勢很乖巧,巴掌大的臉安靜的仰著,誠懇的看著他,“我當時被警車撞就不太舒服,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很多事,我沒辦法看著你進去什麼都不做,季成告訴我的,曋祁嫌疑很大,我知道你為了以後跟我安穩生活才輸給曋祁,平息他特意跳起來的爭端,可那關乎你的名譽,別人誰都可以,你的名譽毀了誰也救不了。”
這大概是這麼久以來,她頭一次這樣條理清晰的跟他講正事。
繼而,小手從他脖子裏鬆開,豎起三個纖柔的手指,“我發誓,我和曋祁什麼都沒有,至少這方麵,他是個正人君子……”
說到人家是正人君子,某人臉色已經黑了一個度。
蘇安淺隻好識趣的沒再說這個,道:“我想過等你一出來就跟你解釋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