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醒來時,窗外有刺眼的陽光,窗簾微微蕩起,眯著眼轉過臉,鼻尖觸到了男人堅實的胸膛。
愣了一下,她擰眉掙紮坐起,環顧四周,腦子一點點從混沌狀態清醒過來。
床上的燕西爵也慢慢轉醒,微微掙開深邃星眸,倒是沒動,他是實在沒睡好,一共也沒合眼幾小時。
蘇安淺想起什麼,急急忙忙的要起床。
“哪兒去?”身後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早晨時分聽起來越是醇厚悅耳。
她好像沒什麼時間搭理他,轉頭找著自己的包。
下一秒,身體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扯了回去,被他帶進懷裏,順手從床頭拿了個單子塞進她手裏,“看完給我安安靜靜躺一個小時。”
她一臉懵懂,低頭看了手裏的單子。
‘轉院’、‘費用’以及最後的簽名連在一起,她才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爸轉院了?”她緩緩的問。
燕西爵闔著眼,立體的棱角有些疲憊,沒打算理會她,但正巧一個電話打到他手機上。
修長有力的手伸過來,依舊閉著眼,接通:“說。”
聽了大概兩秒,他眼皮掀開一點,將手機貼到她耳邊,然後就不管她了。
蘇安淺現在是剛醒,加上事情出乎意料,腦子有點遲鈍,隻能順著接下電話,聽著那邊的人說話。
“燕總,蘇先生轉院事宜都辦妥了,費用結清,至少情況穩定前他不用回到監獄,由於司法原因,外人不好接觸,也請了專人看護……”
默默的捏著手機,蘇安淺什麼都沒說,情緒卻緩和下來。
掛了電話,她按照他的要求,安靜的貼著他躺著。
頭頂卻傳來男人清冷低平的嗓音:“知道昨晚自己都幹了什麼?”
她的側臉貼在他胸膛上,所以他一說話,胸腔低鳴越發清晰,竟然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性感。
抿了抿唇,她微微挪開距離,沒說話。
她記得被晚歌拉去傾訴了,到最後也忘了自己喝了多少,明知道不能喝酒,還是沒控製住。
隱隱約約的記得她好像被抗走了,還吐了,好像還……罵人了?
想著,她咽了咽抬頭看了他,聽起來很淡定的兩個字:“忘了。”
燕西爵終於睜開眼,垂眸睨著她,嘴角惡劣微冷的微微勾起,“需要我幫你回憶?”
蘇安淺訥訥的搖頭,“不,不用了。”然後才兀自鎮定的道:“我去洗漱。”
男人薄唇輕碰,“你是文盲?一個小時有這麼快?”
輕飄飄的低沉,很明顯的不悅,讓她陪著躺一個小時顯然不是玩笑。
她隻好默默的看了他,然後微蹙眉,“我會還你錢的。”
嗬!燕西爵單手抬起枕在腦袋下,“拿什麼還?”然後目光把她從頭看到腳,最後停在被她酒後不安分的蹂躪了一晚的睡衣下,一雙白皙柔峰還算看得過去。
蘇安淺一擰眉,抬手捂了胸口,下意識的瞪了他一眼。
這一瞪眼,兩個人都安靜了。
但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燕西爵的神色越來越陰凜,越來越沉,定定的看著她,頗有壓迫感。
她蹙著眉,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何必這麼盯著她,讓人透不過氣。
終於,男人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很喜歡喝酒?”
厚重的嗓音,透著寒涼,並非好奇才這麼問。
她心裏緊了一下。
燕西爵支起身子,微微倚在床頭,目光沒從她身上挪開,但是好久沒說話,好像就等著她回答。
蘇安淺受不了他的視線,也不覺得她必須要接受他的壓迫,“我去洗臉……”
“站著。”他低低的開口,自始至終都是寒涼的表情,然後伸手拿了一旁的袍子,估計是準備起床了。
過了兩秒,他一邊係衣帶,眼皮沒掀,卻俯身下來,雙臂撐在她兩邊的床單上。
五官湊近,獨屬於他的氣息撲鼻而來,讓人迷離,尤其他略微粗糙的掌心滑進她的睡衣輕撫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她甚至輕輕顫了顫。
可下一秒,男人抬眼睨著她,薄唇微涼,“再發現你去酒吧,我會敲斷你的腿。”
低低的,沒什麼溫度和起伏的語調,卻聽得人心裏一陣森然。
不是玩笑,昨晚第一眼看到她像一隻流浪貓一樣縮在牆邊,燕西爵甚至想,下次她敢喝醉,他真可能把她的腿敲斷,嬌滴滴的大小姐,不會喝酒,肝也不好,還敢糟蹋自己。
作死!
蘇安淺咬了咬唇,破天荒的直視他,“我有情緒沒地方發泄還不能去酒吧麼?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於這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