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崗封地,呂府。
呂岩陪同在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後,臉上帶著一絲虛偽的笑小心翼翼的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後。中年男子四十歲許,麵相威嚴,不怒自威,全身著紫色蟒袍,頭頂紫金衝天冠,光這身打扮就能看出中年人的身份不凡。
“眨眼間就是五年過去了,這時間過得還真快啊!當年在大街上瞎晃蕩的少年如今也變成了手握一方大權的侯爺,而本王卻是青春不再啊!”中年男子在前麵緩緩的開口了,呂岩弓身對著中年男子抱拳回道:“王爺風華正茂,何談青春不再。”
“你呀,就不要灌什麼迷魂湯,本王自己什麼情況本王清楚的很。今天這番話隻是有感而發而已,遙想當年金戈鐵馬的歲月,隻是歲月不饒人啊!”王爺歎了口氣,兩人腳步未停一直往前走,呂府後院極其的寬廣,這裏麵還種植著鮮花、樹木,若是春天到來必定萬紫千紅,隻是這些花花草草在秋季那寒冷的西風中卻隻能蕭瑟不語,默默凋落。
此情此景,有感而發,歲月滄桑。
“王爺說的是,歲月不饒人,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幾人能夠悟懂這人生真諦?匆匆數十年奔波忙碌最終來換來一捧黃土,白費了身上這具好皮囊。”呂岩的身子在王爺的麵前還是那般卑微,隻是這些話從呂岩的嘴裏說出來實在是有點讓人驚訝,在沒有承襲龍崗縣侯之前呂岩就是一個花花公子,這話又是這般有哲理,很難想象。
“哈哈,好你個呂岩,你這是在暗中罵本王憑白生了一副好皮囊啊!”王爺思索良久之後這才笑罵道,而呂岩卻隻是自嘲的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呂岩你可知天下人為何而忙碌?”王爺轉身認真的看著呂岩問道,呂岩跟著停下腳步,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天下眾生芸芸,忙忙碌碌一生,終是舍本逐末。縱使萬貫家財、權傾天下又能如何?來時赤條條,去時一方棺木。”呂岩瀟灑的說道,隻是這話卻說的壓抑,似乎之中包含著呂岩無數的辛酸。
“五年前你流連青樓風月之所,那時候你的父親還隻是一個小小兵曹,本王不怪你;可是現在你已經承襲父業,手中北疆青衛乃是朝廷利劍,你卻仍然如此頹廢,你要本王如何放心青衛在你手裏?”王爺聽了呂岩的感想微微露出一絲怒意,哀其不幸恨其不爭。
“王爺放心,青衛在小侯的手裏不會墜落的,小侯也不會辜負聖恩。”一談到青衛的話題上呂岩就嚴肅起來了,隻是在嚴肅的神情背後又會有多少的黯然傷神?
“呂岩,你是聰明人,本王相信你不會讓本王失望的,更不會讓聖上失望。”王爺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轉身向前走,呂岩漫步其後。“呂家和唐家現在還不是開戰的時候,聖上剛剛來了聖旨,命令青衛加強北疆的控製,同時你的使命也該開始了。值此關鍵時刻,千萬別亂生枝節免得自亂陣腳。”王爺繼續說道。
“小侯領命。”呂岩朝著王爺再次抱拳弓身答道,眼神之中一片空白,就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不過走在前麵的王爺並沒有看見,王爺快步走近後院的樹林之中。
當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時分了,在進去之前呂岩已經派人飛鴿傳書命呂岩退出楊縣,呂家所屬勢力都開始進行小規模的收縮,不過那些布置在暗中的暗樁卻沒有動,呂家遲早有一天照樣會再次踏足北疆,而且那個時候呂家一定會是北疆的魁首,這是呂岩堅信的。
沒了呂家遊俠的封鎖,滯留在楊縣的小商人陸續離開了楊縣,柳俊和一些小商人組成一隊一起行走,浩浩蕩蕩的往天蕩山走去。天蕩山的山賊都喜歡上人主動的上繳過路費,不過這是朝著那些大商隊動不動就是上百夥計幾十兩貨車去的,柳俊他們這種三五輛車外加十幾個夥計的小商行,能夠擠出來的油水少得可憐,一些貪心不足的山賊就直接搶劫了。
商隊離開了楊縣,呂家離開了楊縣,楊縣頓時就再次成了唐家的天下。對於呂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的不義行為,楊縣縣令康博那是相當的後悔,後悔當初選擇了幫助呂家反擊唐家,這下呂家走了楊縣又是唐家當道,康博可是又驚又懼,生怕唐家一發火就將他的官職剝奪。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唐家卻遲遲沒有動手,康博依然是縣令的官職,不過新上任的縣尉也依然是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