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既然這樣看重王妃,為什麼卻要這樣冷著她,她這些日子在府中做著您有名無實的王妃,也很辛苦。”夜三由衷說道。
雖然京默的辛苦,十有八九都是他們家爺給找的。
“你隻要知道在這成王府中,她的地位要比我高就行了,至於我們之間怎麼相處,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滾下去,領罰。”許繼成說完低頭,手再次撫上了書桌旁的卷軸,那卷軸因為自己摸的次數太多,邊角已經起毛了。
見夜三退下,許繼成才緩緩將畫卷展開,裏麵是一個騎在馬上的紅衣少女,眼睛明亮如星,嬌嫩的臉上全是驕傲,仿若萬花叢中傲然盛開的牡丹,雍容華貴,又傲骨天成。
當年,自己被京默和重樓綁架了,三人相處幾天,最後卻被威脅,不能不為他們說話,從來都高高在上,智商碾壓別人的他心底是不服的,在溫斯姑姑和大梁聯姻之後,他喬裝打扮去了南境,因為那個不將自己放在的眼中的小公主就在南境領兵。
他是找京默挑戰的,未了安全他易了容,卻不想還是被發現了,他被三皇叔的餘黨追殺,他奮起反擊,奈何自己身邊人手有限,很快就被他們逼到了絕境。
正好被路過的京默看到,京默帶著陳元慶殺進重圍,將他救了出來,後來將他接到府中養了一個多月的病,那一個多月的時間,是許繼成此生最溫暖的記憶,京默為了調養他的身體將禦醫都請來了。
後來他身體好了,告辭離去,但是京默,卻住在了他的心裏……
他比京默小了近六歲,所以在他還在少年的時候,就已經費盡心機來破壞京默的婚事,一樁又一樁,他覺得自己所有的才智都用在了阻撓京默成婚上,直到他長大了,能迎娶了,卻又因為京默的身份被皇叔忌憚……
無奈之下,他隻能更名換姓用一場戰爭將她迎來自己身邊,可是近鄉情怯,他竟然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
明明早已經相思入骨,卻說不出一句相思。
他想不管不顧愛一場,可是他的處境,他真的不敢給她盛寵,因為他的愛,是雙刃劍,會讓皇位上的那個人忌憚,在擁有她和保全她之間,他還是選擇了保全。
這副畫就是當年自己回到紫旭國之後畫的,當時的京默還是天真少女,那璀璨的眸子,星辰一樣,隻是一眼,便入了心,此生都不想有任何的改變。
許繼成的手一遍遍摸索著畫幅,眼底的深情好像沒有波瀾的海,靜水流深……
許久之後,他悵然若失地將畫卷收起,不由自主地向著京默的寢殿走去,他是真的不舍得此刻已經在殿中睡得安然的女子。
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之前自己不畏生死,是因為心頭沒有牽絆,現在,他是真的不舍得死了……
他要好好的回來,守著他的姑娘,和他恩愛纏綿,要和她生許多許多的孩子……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再一次走進了京默的房間,即使知道她有可能會發現,但是,他控製不住了,在即將到來的理智麵前,所有的忍耐都變的潰不成軍的。
他再次吻上了京默的唇,一下下輕輕的舔舐,不敢有大的動作,怕驚擾了她的好夢。
但是即使是淺嚐輒止都快要了他的命了,他一直知道京默有毒,卻沒想到隻要觸碰,便能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