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的眸光依依不舍地流連在那飛舞的幾隻燕尾蝶上,有些惋惜地道:“要是有相機就好了!”
宋雲謙冷笑一聲;“靈草還沒找到,就想著吃雞了?”說著,他邁腿往山上走去。
溫意喊了他一聲,“靈草在潮濕岩石的地方生長,我們莫要走山路了,從這裏攀爬上去吧!”她伸手一指,指向的地方是溪流旁邊的岩石路,說是路,其實就是一塊塊岩石堆起來的石堆,很高,一直從山頂迤邐下來,形成一條潮濕黑黃色的路。
“攀爬?你行嗎?”宋雲謙冷冷地看著她,輕蔑地道:“莫說攀爬上頂,就連十丈,你都上不了。”
溫意也不辯駁,把包裹纏在背上,一步躍過去,回頭明媚一笑,“真理是要實踐的,走吧!”說罷,便開始徒手攀爬。
岩石因為長期濕潤,所以十分的滑,棱角不分明的地方,落腳都沒地方,所以這個攀爬可以說很危險,也很艱難。
溫意爬出幾丈高,一邊細細審視旁邊生長在岩石上的植物,靈草的長相說普通不普通,要在雜草中一眼找出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宋雲謙爬在她身後,仰頭就看到她的屁股,他嘟噥了一聲,“你不要放屁!”
溫意差點趴在岩石上,她尷尬地回頭,“有些話是可以放在心裏不說出來的。”
宋雲謙不耐煩地道:“繼續爬啊,廢話什麼?”
溫意腹誹,分明是你自己在說廢話。
爬著爬著,溫意覺得雙手刺痛,她蹭起來看了一下,竟然看見手腕上粘著一條螞蝗。
“哇!”她驚叫起來,雙腳一鬆,身子直直地滑下。
宋雲謙一驚,來不及思考,伸手托住她的屁股,怒道:“你幹什麼?你自己死就算了,別連累本王!”
溫意哭喪著臉,“有螞蝗!”她使勁地甩,但是被螞蝗吸住,哪裏能甩掉?
宋雲謙卻看好戲地看著她,幸災樂禍地道:“沒事,吸飽血它自己會走的。”
溫意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打了一個冷戰,回頭看著他,“求求你,幫我挑走它!”
“無能為力,你自個想辦法吧!”宋雲謙想起昨晚的鬼故事,心道,讓你求我,我偏不幫你。昨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嚇唬本王的,還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今天就讓你嚐試一下害怕的滋味。
溫意真快要哭出來了,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這些滑不溜秋的冷血動物。
宋雲謙看著她的嘴巴慢慢地扁起來,眼看就要哭出來了,心中這才痛快了一些,從旁邊撿起一塊小石子,爬上去趴在她身旁,沒好氣地道:“早叫你不要跟來了,淨拖累人。”
溫意見螞蝗被他挑走,心中一鬆,忽地伸手一把抱住他,哭著道:“你真是好人,謝謝你,謝謝你!”
宋雲謙身體一僵,他沒想過她會哭出來,並且還說他好,心裏一時很複雜,之前的痛快都消失無蹤,開始有一種憐惜的情緒慢慢地滋生。
而最重要的是她胸前的兩團柔軟壓在他身上,她的氣息就在他脖子上,身上沒有香味,隻有濃濃的汗味和青草味道,就這樣一個髒兮兮的女人,這樣毫無儀態地抱著他,他小腹竟然燃起了一團熟悉的燥熱。因著這種生理的衝動,他竟沒有立刻推開這個自己本身十分厭惡的女人。
溫意卻在他意亂情迷之際放開他,亂七八糟地用袖子擦了擦臉,淚痕和泥巴混在一起,發鬢淩亂,讓她看起來更髒,但是,落在宋雲謙眼裏,竟有一種奇特的美麗。這種美和她往日端著精致妝容有很大的分別,少了脂粉氣,多了清麗與清新。
她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睛彎彎,眉毛彎彎,道:“好,我沒事了,可以繼續爬!”
宋雲謙板起臉龐,故作嚴肅地道:“以後,沒有本王的批準,不許隨便摟抱本王。”
溫意嗯了一聲,“對不起,我剛才一時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這句成語,本是溫意胡亂錯用成語,但是聽在宋雲謙耳朵裏,卻是十分受用。他渾然忘記自己之前是十分討厭與她有身體接觸,而現在,竟然因為人家的情不自禁,心中竊竊自喜。
繼續攀爬,溫意的眼睛一直都沒有空閑,注意著身邊的植物,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爬到山頂的,若是運氣好,在山頂大概能找到靈草。因為,這裏是最適合靈草生長的地方。
宋雲謙本可以比她爬得更快,但是,怕她再次失足,也不敢越過她去,在她身後緩慢地攀爬。
攀爬了約莫有半個時辰,溫意忽然停下來,而宋雲謙也隻顧著看旁邊的植物,沒有留意溫意停下來,腦袋一頂,撞在溫意的鞋底。他怒道:“你又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