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林肯內,足夠寬敞,把她放在放平的椅子上,他開始高效又有條不紊的按壓她的胸口,探了探她的鼻息。
她沒昏迷,沒必要用人工呼吸,他鬆了口氣。
有些不敢想,如果今天他不去,她會怎麼樣?或者如果,在看到靳修跪地親愛時,他就憤然立場,她會怎麼樣?
雖然胸口全是生氣,但慶幸他沒走,反倒目光隨著她的身影寸步不離,才能在她跌落的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左如萱是呼吸道空氣了,可是哪哪都不舒服,眼皮重得睜不開,周圍一片寂靜,她想,幹脆睡一覺吧,要找宋晨傑,也隻能明天了。
泉兒看了躺著的左如萱,又看了看秦曜,然後歎了口氣,欲言又止,隻把毯子給他遞了過去讓他裹上。
她知道秦曜這會兒正生氣,或者說,他這一晚還沒到宴會地點,情緒就不好,也許,前兩天他和左如萱的誤會還沒解除,她又不知道能勸說什麼,隻好沉默。
好一會兒,泉兒才看了左如萱說:“她對靳修,顯然沒什麼感覺,你還生這麼大氣?”
秦曜不說話。
但他知道他氣的不是她今晚被示愛,因為她沒接受。要說氣的是她換下了他送的項鏈,未免太小家子氣。要說是因為吃了賀嘉煜的醋,顯得他沒度量、不自信,無論哪一種,他都不會承認。
盛澤的車開得肯快,轉眼就到了醫院。
巧了,秦總早上才從這兒辦理了出院。
許是知道了她沒事,秦曜臉色淡然,倒也沒回到車上換一套衣服,隻在長椅上安靜的等著。
泉兒一直在一旁陪著,直到醫生走到幾人跟前,表示沒什麼大礙之後,才見他起身要回車上換衣服。
左如萱隻覺得睡得不踏實,迷迷糊糊,可就是醒不過來。
秦曜換了一身衣服回來,讓盛澤把泉兒送回去,他卻進了病房坐在病床邊。
良久,他卻不由得扯出一絲苦笑。
這都第幾次這樣守在她病床邊了?心情還是一次一個樣。
轉眼,看到她手裏心緊握,他挑開她的手,卻是個小錦盒,打開來,嘴角扯起,心道:這就是靳修這久一來在地下賽車中贏來的?
想起了靳修不止一次頂撞過他,他倒是笑了一笑,要說靳修這種精神,還是值得敬佩的,為了一個女人,為了能買上一枚鴿子蛋而這麼拚。
可惜,終究是不夠成熟周全,隻顧著目標,卻沒考慮出事後有沒有能力處理、怎麼處理?
想著,男人低眉拿了手機,起身走到床邊,給冷晴打了過去。
好一會兒,那邊的人接通了,他才放低了聲音:“靳修的事,暫時不必理會媒體,我會處理。”
冷晴在那頭已經知道這事了,正急得直跺腳,這一個電話,卻讓她瞬時鬆了口氣,立刻回道:“好的秦總!”
事情涉及到法治層麵,怎麼也會比較難辦。幸好秦總開了進口,那她就可以放心了。
醫院裏,他掛了電話,走回床邊,掃了一眼剛剛被他放在一旁的戒指,又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無名指,昨晚的婚戒已經摘了,再看她的脖頸,沒戴項鏈。
沒戴,總比帶了賀嘉煜送的那條強!他心底忍不住道。情緒也跟著好了少許。
看她睡得不安穩,是時不時戚著眉,他隻得一直守在床邊,卻也想著靳修的事,看來勢必要讓宋晨傑幫個忙了。
看了她的臉,忽然又想,靳修被帶走的那會兒,她一臉的焦急,急的走路都能摔進海裏,那何不等她求自己去解決,他在出手?
他一挑眉,暗自覺得主意不錯。
這時候,另一頭,靳修在送往警局途中,因為昏迷,轉送了醫院,助理已經趕過去了,冷晴一聽,怕有媒體到醫院門口堵著,助理一個人應付不來,也顧不得夜深趕去了醫院。
等在病房外,麵對冷晴的苛責,助理一臉愧疚:“是我的失職,但我真的不知道靳修在地下賽車……”
他這個人有時候是不太成熟,可是這件事卻做得密不透風,弄得公司上下瞬間就慌了手腳。
一個當紅偶像歌手,進行地下賽車,還高調的對同行示愛,這些行為,讓所有人都觸手不及,公司怎麼能不慌?
冷晴也知道現在不是責怪的時候,隻歎了口氣,皺著眉,等著醫生出來,看看靳修到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