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左如萱皺了皺眉,沒有理會,而是往相反的床邊挪去,淡淡的賭氣。
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她背後的男人終是忽而一笑。但到了她麵前卻又恢複了淡淡的表情。
她忽然被一把抱起,然後往洗手間而去,驚叫堵在喉嚨裏。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她平定驚嚇才淡淡的開口。
又是這樣的淡漠讓秦曜皺了皺眉,低頭看了她一眼。
“不想摔成兩半就老實點。”他也故作低冷的語氣對著她,不信還治不了她了。
果然,他一冷臉,懷裏的人就安分多了,隻是表情不見好轉。
“給你三分鍾。”他幫她擠了牙膏後冷著臉出了門。
她一看換成了粉色電動牙刷,馬桶旁邊換了抽式廁紙,多了個聲波自動潔麵儀,可真是充分考慮到了她現在是個獨手。
一瞬間的感動卻被她悉數收起來了,開門時秦曜就等在門邊,然後又是一把抱起去了餐廳。
他今天又發什麼瘋?抱來抱去不累麼?還上癮了?
“嫌你走得慢,別想多了。”他忽然開口,恰好答了她心底的疑惑。讀心術一樣的巧合讓她愣了一下,隻好把目光撤了回來。
早餐的味道很熟悉,一如第一次的美味,但她隻是表情平淡的低著頭,一句誇讚也沒有。
“用完了?”等她停下來,對麵的男人也低低的問,麵無表情。
“這周就在家呆著,不是嫌我壓榨你麼?放你假。但是,不要以為你昨天的委屈都是我造成的,你也別在我這兒想橫來豎去,昨天的話我當你沒說,別讓我哪天真想換另一個女人,你這輩子可都還不完毀約金。”
這或許是他們認識以來,秦曜說過最長的話,也是第一次,他說話並沒有霸道的盯著她。
說完,他已經冷然轉身,把她一個人扔在那兒。
這一次,是左如萱蹙眉。
相處這麼久,其實她多少了解秦曜,他私底下並沒有商場上那麼冷漠,也有人情,甚至偶爾玩笑。不是觸及他的底線,他也不會真的憤怒,頂多就是冷著臉,讓你覺得他很生氣。
所以,其實她敢這麼冷臉放肆,是因為知道他會慣著她,至少在她現在這種情況下,否則,他沒必要這麼細致的照顧她。
但她好像錯了,他說話的依舊冷冷淡淡,甚至都不願看她了,一說完就轉身,來不及捕捉眼底的神色是什麼。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低了眉,看了看受傷纏著的紗布,一手環抱自己,摸到昨天磕到的地方,她還是鼻尖泛酸。
猛然覺得公寓裏真悶,還不如拖著傷上班呢!咬了咬唇,自顧起身打算回臥室。
但是剛走兩步,迎麵是秦曜折回來的腳步,手裏捏著一個杯子,另一手窩著掌心,裏頭躺著幾粒藥。
原來是給她拿藥去了?她愣了會兒。
而對麵的男人見她莫名又紅著眼眶,不由蹙眉,嚇到她了?
心底軟了一下,但他卻一點沒表現出來,依舊一臉冷漠。
“都吃了。”他把藥遞到她眼前,淡淡的道。
左如萱卻忽然有些來氣,也帶點尷尬,她不想在他麵前流淚,因為連紳士的疼惜都得不到。不理會他,繼續抬腳往前走。
男人一皺眉,閉了閉眼,放下水杯,兩步並作一步擋在她麵前,迫使她抬起頭,卻是一滴眼淚正好打在手背上。
“行了,哭哭啼啼累不累?”他一臉不耐煩,但心底卻在低咒,依然見不得女人流淚,依舊會心疼,甚至比從前更甚。
可她卻已然收勢不住,看著他的冷漠的臉,忽然控訴:“秦曜你懂心疼是什麼嗎?”
他不會懂她見到短信時莫名的心疼,當然更不會心疼她的委屈。
男人幽深的眼底終於真正變冷,低眉看著她的臉,紅著眼,極力忍著眼淚,卻還是無聲的流著,半個嘴唇被咬的發白,她卻不鬆開。
他是秦曜,不可能承認,在用這樣的冷漠偽裝一不小心跑出來的心疼,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應得他的心疼。
但是這一刻,卻怎麼都藏不住。
左如萱忽然看他走到桌邊,然後又走回來,忽然把她攬了過去,結實的吻住,有力的手臂把她整個人圈住,紋絲不動。
有一瞬間的驚愕過後,她才皺起眉。
藥粒兒順著他強勢的舌尖往裏擠,有苦的有酸的,帶著刺鼻的氣味。
擔心她嗆著,見她一臉詫異稍微轉醒,他就知道她做好了準備,才把全部藥粒兒和水都送她嘴裏,然後撤離。
“咽下去。”他隻隔了她的嘴唇一厘米,低低的命令。
原本就驚愕的人,對於這過於突然而怪異的喂藥方式的愣神,聽著他這樣低沉的命令,也就乖乖的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