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娜見誰不是我可以決定的。”薛貴搖頭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可惜身體太差。”
“H病毒攜帶者,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問道。
“崔氏兄弟與你說的?”薛貴皺眉道。
“薛娜的病情如何,還有救嗎?”我問道。可是話剛出口,心中便忐忑不安,生怕聽到令人心痛的回答。
薛貴淡淡一笑,道:“你去看看就知道。”
“她……”我猶豫道,“真的願意見我嗎?”
“你說因為張潔的事情嗎?”薛貴臉色微沉,眼中閃過寒光,“薛娜一個人不夠,竟然招惹那麼多女人。見薛娜可以,除非你把其他女孩兒的關係都給我斷掉。”
我臉色大變,想要反駁,卻找不到任何預言。因為根本沒有任何借口解釋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任何語言都蒼白無力。張潔,小雪,薛娜,三人對我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人。除了父親之外,最重要的人。可是薛貴的話,讓我心沉到穀底。
沒有父親願意自己的女兒與其他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更何況是薛貴這樣的梟雄巨擘。雖然料到薛貴會提出條件,但聽到條件的時候,我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人性本就自私。既定發生的事實,永遠也改變不了。愛上薛娜就是一個既定事實。為了薛娜,我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是小雪和張潔,都在我身上傾注所有的感情,我無以為報,更別說要拋棄他們。薛貴的條件無論如何不能答應。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她們對我而言,同樣重要。”我歎道。
“我會殺了你。”薛貴淡淡道,“如果你不答應。”
薛貴的聲音就像天上的浮雲,透著層層的涼意。背脊上一道寒冷掠過,心中的寒意更深。薛貴,天涯海閣的主人,世間最強大的三個人之一,說出的話,沒有任何人敢質疑。
那天晚上夢幻說出這句話到時候,明顯沒有底氣,甚至還有畏懼深藏在背後。可是薛貴無需畏懼天地,無需畏懼吳明。他就是天下最為強悍的男人,足以頂起一片天。
在他的意識中,前人所有的道都已經被他否定。世間本沒有道,走的人的多了,便有了道。而且他的道,非常道。
“很多年不見,我倒要看看殺了他的徒弟後,他可敢來見我。”薛貴冷冷道。
“你還是沒有舍棄全部感情。”我說道,“就算你武功再高,依舊沒有完全割舍自己的感情,所以才威逼我。”
“我不是丁秋雨,走的不是絕情道。”薛貴冷笑道,彎起的嘴角,臉上的冷漠的神色,在說丁秋雨的時候,一層淡淡的寒霜凝結在空氣之中。
“你不敢殺我。”我說道,“也不允許別人殺我。”
目光有如實質,薛貴眼睛瞥向我,寒光迸射:“放肆!”
聲如驚雷,胸口突然一炸,腦袋意識幾乎要失去。整個人仿佛置身在山峰下,身體被山峰強壓在下麵五百年。無數的負麵情緒用來,令人忍不住大吼狂叫。
就在我將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天空一變,恢複了清亮。房間依舊是原來的樣子,簡樸清潔。薛貴淡漠的臉龐,冰冷的神情,蒙著一層寒霜。
隻要我敢說一個“不”字,薛貴恐怕立刻將我斃掉。武功再高,也不能完全抹殺掉自己的感情。但是那隻是對薛娜的父女之情,對待別人,薛貴可以做到無情。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薛貴盡管天人合一,但做不到天地般無情。天地是否有情義,沒有人可以斷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普通人眼中天地就是無情。
我低頭不語,不是因為害怕薛貴的強大實力,而是因為心中的愧疚。其實練武之人,盡管自身實力再怎麼強大,但是沒有跳脫三界之外,依舊受到世俗的倫理束縛。心中的愧疚就源於此。
“天下還沒有我不敢殺的人。現在不殺你,並不是因為吳明。吳明雖強,但絕對不會為了你與我開戰。夢幻出手殺你,你以為是自己的意思嗎?”薛貴淡淡道。
“丁秋雨的意思?”我沉聲道。
“誰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廢了。”薛貴道,“要想恢複以前的實力,難如登天。”
“所以呢?”我苦笑道,“武功於我如浮雲。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就算他的地位多高,自己的實力再強。有些東西會一直存在糾纏,直到他死去。”
“你真不怕死?”薛貴道。
“怕,誰不怕死!我還有父親,還有愛人,誰不希望開開心心陪著他們,誰願意死得不明不白?可是那有怎麼樣?我還能回到過去嗎?”我搖頭道。
“如果我能夠讓你恢複實力呢?”薛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