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禿頭，大家都這麼叫她。雲煙閣的保安兼打手，在部隊裏麵混過，手上的兄弟恐怕有幾十。看見是我，他笑了笑：“經理，一些小事情。馬上處理好。”
“不要出錯。實在不行，換一個。”我說道，看到瑟瑟發抖的女孩，有些不忍。
“經理，這女孩培養一個禮拜了，今天剛來上班，就被客人點了。客人點名要她。恐怕不好換。”禿頭像是看出我的不忍，提醒道。
“嗯。”我停頓下，覺得反正這當事情那都有發生，一年來也司空見慣，剛要出去……
“經理。”角落的女孩子抬起頭來，“求求你，我不想幹了，讓我回去吧。”
甜美的容顏，像海棠花一樣，尖尖下巴，眼睛滿是驚恐。這個女孩好像哪裏看過，很熟悉。
思索著，突然，一個影響在腦中閃過，是她！
竟然是她，她怎麼會在這兒？
我說的她，楚楚可憐的小妹妹，就是薛娜。高中時的風雲人物，校花。幾乎全校男生的最愛。那時的身高就有一米六八，身體發育的很好，加上天使般純潔天真的麵孔，不知道愛死多少男生。
有些不確定，我遲疑片刻。對於剛剛升上大堂經理的我而言，第一天就出問題，對上麵也不好交代。但是見死不救，又不是我的風格。
最終，還是感性占了上風。
“禿頭，你先出去。我來開導她。”
禿頭有些遲疑，但礙於我的麵子，還是出去了，不過深深看了我一眼，把門帶上。
“經理，求求你。”薛娜哀求道。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
“薛娜。”薛娜老老實實答道。
“剛開始怎麼不後悔，現在怎麼不想幹了？”
“幹什麼？“薛娜疑惑道。
“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假裝嚇嚇她，想看看以前的校花驚嚇地樣子。
“我，我隻是出來逛逛。”薛娜眼睛紅了，說話有些哽咽，“經理，放我走吧。”
“你把這裏當什麼了，什麼年代，跟我們是犯罪分子似的。不要把我們想得太邪惡。出來混，我們也有規矩的。你走吧。”
“可是……”薛娜明顯一愣，好像不明白我的話，”什麼混啊？“
“怎麼，不想走啊。”我說道，聲音盡量平靜，“放心，事情我可以做主。走吧。下次不要再來這種地方。”
天知道我的情緒是否平靜。薛娜走時，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咬著嘴唇走了。看到薛娜的神色，我懷疑她到底是幹什麼。難道是我的錯覺？她真的是出來逛逛？
放走薛娜後，盡管禿頭不滿，礙於我是大堂經理，不好多說，隻是指了指包廂，道：“裏麵經理去解決吧。”
“嗯。”我硬著頭皮敲響了包廂的門。
“進來。”
包廂裏麵隻有一個中年人，身體沒有發福，長相反而有些清瘦，邊分整齊光亮，坐在那裏自由一番氣勢。見我進來，隻是淡淡掃了一眼，就低下頭看桌子上的文件。
還真是勤勉，在雲海山莊都不忘公事。高官就是不一樣。
感歎著，還是吞吞口水，道：“盧局長，是在不好意思。剛才小姐身體有些不舒服，要不給您換一個，更好的。”
盧局長，省財政局局長。這是外麵人告訴我的。
“嗯？”盧局長抬頭看了我一眼，見到我身上別著的牌子，道，“新來的吧。”
“是，是。第一天。”不知道為何，在這位大官麵前，自己竟然自覺彎下腰。可能人天性如此，還是環境使然，這些不追究，但盧局長表情出乎我的意料：“沒事，你下去安排吧。”
就這麼簡單？簡直不敢相信。
“好的，盧局長稍等片刻。”恭敬推出包廂，才發現額頭有了汗水，甚至連背心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