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1)

現在是淩晨一點,細雨在昏黃的路燈下,仿佛細絲,纏住人的胸口,讓人透不過氣。夏日的夜晚,依舊有絲絲涼意,侵入骨髓地涼。

我手裏提著皮箱,落寞走在大街上。皮箱裏麵有幾套換洗的衣服,洗漱地用品,還有幾本書。這是我全部的財產。一個在外拚搏一年的年輕人的全部。

傘,那把漂亮藍色雨傘,我沒有帶,或者說我來不及帶走,便被趕了出來。

很好,社會很好。

走在大街上,絲毫不當心被搶。這是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感到最安全的時候。哪怕在屋子裏,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也會覺得很不舒服。

細雨很小,淋濕了頭發,雨水順著臉頰流到襯衫裏,裏麵地背心濕透,黏糊糊的,像是身上裹著油,極為不舒服。

街上安靜得連鬼都沒有。皮箱的輪子聲,與街道水泥混凝土路麵擦出袞袞聲音。

用力扯下襯衫上銘牌,“大堂經理—蕭飛,雲海山莊”。

熬了一年,終於熬到大堂經理的蕭飛,因為一時衝動,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前程?

蕭飛搖搖頭,那種前程見鬼去吧。老子一年前前程就沒了。

衝動?

蕭飛苦笑。

今天是七月十四,鬼節啊。正好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就是鬼的生日。鬼的生日肯定不會有我這般難過。

整整一年沒有回家。在外的痛苦,沒有人能夠體會。每當接到父親的電話,自己忍住眼淚報平安,那種酸楚,不是肉體的疼痛可以抵消。

想家,有家不敢回。肩上的疼痛,提醒著自己昨晚發生地事情是真的。

現在,我已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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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山莊。

HJ市很有名的煙花場地。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剛到雲海山莊的第一天,手裏端著客人點的美國鷹鳴酒,價值一萬人名幣時,我心裏是顫抖的。

一年前,什麼都不懂,現在,我更加不懂。一直在疑惑,為何社會的發展,為什麼都在朝著原始社會前進,任何物質上的追求,都演變赤裸裸的。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人性之間的差距,也因為物質而顯露的如此直接,帶著血腥。

雲海山莊,在裏麵隻能微笑,快樂的活著。

女孩每天晚上打扮花枝招展,笑臉迎人。很有職業道德。我到雲海山莊一直嚴格的遵循規定做事,所以一直沒有升遷。直到遇見雲海山莊的老板黃先生,不過是聊了幾句,讓他知道我們是同鄉,大堂經理便成了。

很多了,在這裏做了幾年,依舊是一個小員工,而我,落魄的端酒地服務生,奇妙的變為大堂經理,引起一陣嘩然,但我還是雲裏霧裏,不知所以。

成為大堂經理的第二天,很多女孩跟我打招呼,都是我不認識的。職業的禮貌性打過招呼,我隨著總經理一路而行。

總經理是一位美女,三十幾歲,聽說是老板的情人,這事情沒有人證實。但不得不承認,大堂經理真是一個美妙的位子,走在大廳裏,感受到別人異樣地眼光,很舒服。

總經理姓花,大家都稱她為花姐。花姐給我講解大堂經理的職責,我認真聽著,但一句沒有聽進去。身邊飄蕩者花姐不知名的香水味,對我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夥子而言,誘惑非常之大。

“好了。我該說都說了。你記住了嗎?”花姐突然道。

“啊。什麼?”我回過神來,見花姐皺著好看的眉頭,冷汗直冒,“明白,花姐放心。”

“嗯,明白就好。你具體負責接待貴客,不管客人要求什麼,你都要想辦法滿足。不懂的,你可以去問小劉。”花姐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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