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兒從專用通道出來的時候，一樓的大廳裏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方小藝正焦急地站在那兒等她。
一看見她，方小藝飛快地跑過來，一把拉住她，連聲問：“怎麼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林可兒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臉上的興奮，在電梯裏經過了從緊張到放鬆的過程以後，這個不長心的女子就忘了自己上68樓去做什麼事情了！
“還有什麼怎麼樣！”方小藝白她一眼：“我問你和秦總談得怎麼樣！”
“和秦總談……”林可兒哽住了，她也不知道怎麼樣，麵對方小藝期待的、詢問的、急切的眼神，她搖搖頭：“不知道！”
“不……不……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方小藝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兩眼瞪得如銅鈴：“你你你，你在上麵呆了這麼久，在在在，在幹什麼？”
方小藝一著急，語速就飛快，而且還結巴。
林可兒一邊往大廳外走，一邊無奈地說：“他就問我出演過什麼影視劇！”
方小藝追著她問：“你怎麼說？”
“我說我演過《還珠格格》！”
“對啊，他怎麼說？”
“他問什麼角色！”林可兒頭也不回地說。
“你又怎麼說？”
“我說是個小丫頭！”
“他又怎麼說？”
“他什麼也沒有說！”林可兒腳步不停，方小藝放著小跑。
“就完了？”
“沒有！”
“還有什麼？”
“他問我還演過什麼！”
兩人走到了外麵的廣場上。
“停停停！”
方小藝跑上前攔住她：“你先別走，一口氣說完！說話總跟擠牙膏似的，我問一句，你擠一點，再問一句，你再擠一點，你牙膏不著急，我的牙齒都等長了！你要急死我啊？”
林可兒站住，看著方小藝一張著急的臉，說：“我說我還演過《天龍八部》裏巨鯨幫手下的一個小角色，他就說：‘你出去吧！’”
“完了？”
“完了！”
“你為什麼不說你演過《烽火連三月》裏的大丫？好歹那也是第二配角，台詞和鏡頭比你說的那兩部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唉！”林可兒輕歎：“我忘了！”
“忘了？怎麼會忘了？那是你演的角色裏戲份最多的一部，怎麼可能忘了？你是成心的吧？成心不想紅是不是？不想紅你在這圈子裏混什麼混？學我一樣，趁早滾出這個圈子！”方小藝這會兒不急，所以不結巴，卻氣得不行，放連珠炮一般，劈哩啪啦對著林可兒放響。
看著方小藝激動的臉，林可兒笑了起來。
方小藝的眼睛瞪大了：“笑？你還笑得出來？你笑什麼笑！你還有臉笑！你你你！我遲早要被你氣死！”
方小藝的臉幾乎要貼到林可兒的臉上了，大聲質問她：“我問你！你為什麼不提《烽火連三月》？為什麼不提？為什麼不提！”
林可兒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看看手，說：“小藝，你別離我這麼近說話，唾沫星子濺了我一臉！我臉上會生癬的！”
“你你你！”方小藝悲天憫人地搖頭：“我方小藝遲早有一天要被你活活氣死！”
“我如果把你氣死了，你是不是會死不瞑目？”林可兒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豈止是死不瞑目，我如果能痛痛快快地死下去，我倒謝天謝地了，隻擔心我未必死得下去！”
“哦！那我就不擔心了，反正你舍不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