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身子就已經從小板凳上站起來了,小跑著就往那片高粱地裏去了。
還好,有滿天的星空,不算太黑,還能看清路,也不至於跑著跑著就摔跤了。
很快,連翹就照著之前做好的記號,找到了男人。
咦?還是這個姿勢,都沒動過,難不成,真的死了?
連翹心裏一驚,這大半夜的,麵前躺著個死人,還真是有些駭人。
不過又想著,之前他那傷口流了那麼多血,想必傷的也挺重,或許隻是昏迷了呢?
連翹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隻要是沒有親眼所見,親自證實,她都不會輕易下定論。
上前走了兩步,蹲在男人麵前,男人穿著一身黑衣,透著星光,反而顯得他唯一露出的一寸肌膚,額頭,更加白皙清亮了。
農村裏做活的男人大多都是黝黑的皮膚,哪怕有幾個長著標誌的五官的,也顯得不出彩了。
難得看到一個皮膚白皙的,立馬就勾起了連翹的興趣。
下意識就伸出了手,在他的眉心處輕輕的點了一下。
卻沒想,她剛一碰到男人的眉心,男人身體頓時就像被電擊了一般,猛地抖動了一下,嚇得連翹趕緊拖著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一手捂著胸口,驚恐的看著男人。
“沒......沒死?”
“水......”
什麼?連翹也顧不得害怕了,湊上前問道:
“什麼?你在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到。”
“水......咳......”
“哦,好,有水,有水!”
幸好剛剛經過了一處荷塘,留了個心思,拽了一片荷葉裝了一點水,這會兒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連翹打開荷葉,正準備給男人喂水,看到他臉上的麵紗,頓了頓。
“那個......你的麵紗能揭開嗎?”
心裏還是擔心這人不是個善茬兒,又補充了一句:
“我背對著你,你自己揭開了喝水,我什麼都不會看。”
連翹將荷葉放在男人身旁,微微側了身,能用餘光看到身後就行。
倒不是想看那人的模樣,一個陌生男人在身後,總也會感覺到不安,這點防衛意識她還是有的。
可是,半晌過去了,不僅再沒有聽到男人起身的聲音,就連剛剛微弱的喘息聲似乎都沒了。
連翹心下一慌,轉過身探了過去。
“喂,你不是要喝水嗎?水放在你旁邊了,怎麼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