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一下,沒有反應,但是男人受傷的位置上流出了血,黑衣透出了濕潤,漸漸暈開,眼看著胸口的衣服都要被浸透了,男人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連翹一手捂住嘴巴。
壞了,該不會真的死了吧?
立馬走到他麵前,蹲下身子,伸手就在他的鼻間探了探,可是男人臉上蒙著麵紗,也探不出個虛實。
連翹攪著手指,將男人渾身都打眼掃了一遍,這男人雖然穿著一身黑衣,但是就躺在這裏,渾身都散發出一股英氣。
他發髻上別著的一隻玉簪子,更能斷定他不會是尋常人了。
連翹這會兒更不敢輕易去揭男人的麵紗了。
但凡是多看了一眼不該看的,可能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更何況他剛剛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脅她。
她這才從鬼門關轉一圈回來,哪能這麼不惜命?
可是,他若是沒死,自己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害了一條人命?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了,她也沒多少時間耽擱了,手心一緊。
刺啦一聲,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個布條,此時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扯開他胸口的衣服,手腳麻利的把那塊流血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止住了血,這才起身。
“不管你是否還活著,我在這跟你先把話說在前頭,我沒有救你的意思,但是也沒有見死不救,這塊傷口是我看到了,就給你包紮好,往後你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看了男人一眼,轉身就往回跑了。
卻沒發現,在她轉身之際,男人微微睜了睜眼,依稀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高粱地裏奔跑著。
連翹回到家裏,已經是夜裏了。
全家人都回來了,二房那間屋子也滿了,此刻全都圍在炕上,小心地守著李氏。
“連翹,你娘這是咋回事?”連二柱滿是擔憂。
今兒個老爺子帶著他和家裏的男丁去鎮上看大夫,回來就瞅見自己媳婦兒躺在了床上,臉色差得不行,這肯定是出事兒了。
連翹瞅著自己這個便宜爹,皮膚黝黑,濃眉大眼,帶著一股別樣的俊美,要是隻看上身,那是難得一見的俊美莊稼漢子,不過那雙腿,卻已經沒有知覺了。
“我娘流產了,劉爺爺說,往後我娘怕是懷不了孩子了。”連翹說完,雙眼緊緊盯著連二柱 。
“咋回事兒?娘為啥會流產?”連二林著急地開口追問。
連翹看向連二林,在原主的記憶力,這個15歲的連二林是二房最大的孩子,力氣大,在莊稼地裏一個人可以幹兩個人的活兒,隻是胃口也大,吃得多。
連翹簡單地把白天的事兒說了一遍,屋子裏一時安靜了下來。
二房,一直都是被欺負的,自從連二柱上山打獵從山上滾下來腿癱了之後,更是受氣。
“爹,咱們要找爺要點兒銀錢給娘補補身子。”最小的四林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