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鋤頭下去之後,老人拿著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坐在一邊舀起水桶中的水喝了了兩口。
休息了片刻他正準備繼續鋤地,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突然掃向外麵,帶著些許的警惕,但很快這絲警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縷喜悅。
老人放下剛拿在手中的鋤頭,走到院落涼亭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笑著道:“既然來了,為何要如此藏頭露尾?”
“什麼都瞞不過黎老前輩。”兩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正是陸長生幾人。
“少主客氣了。”黎淵麵色平靜,但很快目光中便露出了一絲驚異,道,“你突破到後天大圓滿了?”
“是的。”陸長生點頭,走到涼亭下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道,“距離先天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看來是我白擔心了,少主吉人天相,因禍得福,正應了那句話,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倚。”黎淵平靜說著,卻突然看著古月琴懷中的孩子,發出一聲驚疑之聲,“咦,這孩子身上的氣息!”
說話間,無邪突然睜開了惺忪的眼睛,一雙烏黑的眼球盯著黎淵滿是警惕,似乎感覺到了威脅。
“這是朋友。”陸長生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無邪眼中的警惕立即消失,轉而又睡眼朦朧的睡他的大頭覺去了,黎淵卻點了點頭,道:“此子慧根不淺,日後必有大造化!”
說著,黎淵又招呼道:“少主夫人請坐!”
古月琴一愣,麵對這樣一位老者叫她少主夫人她還真有些不習慣,而且她在黎淵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威脅,眼前這個年邁的老人身軀裏,似乎潛藏著可怕的力量,但她還是坐了下來,因為有陸長生在。
盡管古月琴並不知道這個老者為何會叫陸長生少主,但她還是識趣的沒有說話,因為她現在所認知的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的世界,有些事情她根本處理不來。
見古月琴坐下,黎淵點了點頭,似乎是感覺到了她身上獨特的氣息,不過他卻沒說什麼,最後目光卻落在了控屍蟲身上。
“咦!”黎淵眼中放光,差點就從石凳站了起來,但很快他又平靜了下來,道,“先天大圓滿,身上還透著幾分死氣,想必是達到成熟體的控屍蟲了,少主與屍家的因果不淺啊!”
陸長生也不解釋,黎淵這樣的老前輩知道的一些秘聞肯定比他多的多,對控屍蟲自然也不會例外,所以他根本不需要解釋。
“我這次來這裏,是想請問黎老前輩,刑部的總部在哪?”陸長生開門見山道。
“刑部的總部?”黎淵疑問,沉默了片刻,便道,“少主已經殺掉了閻羅?”
“沒有,讓他跑了,他手中有一張上古的遁形符,比我煉製出來的符籙效果要好的多。”陸長生覺得有些可惜,放走了洪玄他並不怕,但是讓閻羅這樣一個可怕的家夥逃走,他就不得不擔憂了。
如果他不是在明家祖地的古陣中得到了好處,恐怕他就是真的能出來,現在也是死人一個。
“無妨,一個臨陣脫逃的先天大圓滿,即使在厲害,日後也難以寸進。”不用陸長生解釋,黎淵便猜到了大致的結果,“這一任閻羅崛起的速度雖然迅速,卻也並不是不能對付,少主超越他,隻是時間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陸長生疑惑道。
“少主若是想滅掉刑部,怕是要三思而後行!”黎淵臉色凝重道。
陸長生麵色一沉,卻沒想到黎淵連他要滅掉刑部的事情都猜到了,不過他也並不是很驚訝,隻是問道:“為什麼不能滅掉刑部?”
“因為太虛觀!”黎淵凝重道。
“太虛觀?”陸長生突然想到了十大煉氣宗門,第一位的那個宗門,不正是太虛觀嗎?
“想必少主應該知道,十大煉氣宗門之首便是太虛觀,連萬佛寺這樣都在其後,這個太虛觀的所在至今無人知曉,但他們每一代門人出世,都是驚才絕豔。”黎淵麵露忌憚,“而且他們門人都是單傳,一師一徒盡的真傳,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宗門,唯有這太虛觀最為完整!”
“黎老前輩見過太虛觀的門人嗎?”陸長生心中也警惕了起來。
上古流傳下來的宗門,而且還是完整的宗門,裏麵必然有各種神通,甚至有大神通的存在。
修煉了佛門的龍象無上般若功,又身兼道祖騎牛圖這樣的法相,還有茅山派的丁甲神術,他自然知道神通和大神通的厲害之處,這些都是遠超過武學範疇的。
“見過。”黎淵點了點頭,卻緊接著又搖了搖頭,道,“卻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