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明白。
沒有哭，齊蕁樂隻感覺到一種悲涼。
一種自己的命運自己無法掌控的悲涼。
而忽然之間，齊蕁樂就在想，自己和五皇子之間的姻緣，應該是齊茗瑜一手促成的。
之前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感覺到了不安，那麼這不安，是不是就是因為這種……結果？
說起來，那齊茗瑜，是不是又已經知道了，自己不會有好結果？
齊蕁樂隻覺得，自己極致的冷靜。
冷靜到，有侍從來請她進皇宮的時候，都很自然。
不是沒有看到齊壽著急的樣子，可是齊蕁樂在想，齊壽的著急，有幾分是因為她也許會遭到不測？
還是說，更多的隻是齊壽自己的願望達到不了的著急？
真的要如此的去看清嗎？
可是不看清，又能如何呢？
在上馬車之前，齊蕁樂回頭看了一眼齊家。
空洞，壓根就沒有之前的人氣。
同樣的，齊壽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給她遮風擋雨的爹爹了。
一切都不一樣了。
見到皇上的時候，齊蕁樂還是一樣的平靜，很認真的給皇上行禮：“謹安參見皇上。”
永泰帝看著齊蕁樂平靜大氣的樣子，恍惚間才記起來，這是太後要封的謹安縣主。
“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老三有錯，老五也有錯。之前的時候，朕見過了老三和老五，老三說，願意對你負責，老五說，不在意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他說是他沒有保護好你。朕是覺得，也要看看你自己的意思。”整個禦書房就隻有三個人，永泰帝，劉公公，還有齊蕁樂。
至於三皇子和五皇子，自然不會是在這裏。
他們旁邊的偏殿，有一道小門，將小門開著的時候，以他們的視角，可以看到齊蕁樂，聽到齊蕁樂說話，可是齊蕁樂看不到他們。
永泰帝自然是可以看到的，不過他沒有注意兩個兒子的樣子。
他比較在意的，是齊蕁樂。
平心而論，這齊蕁樂算是一個很優秀的閨秀，尤其是到了這個時候，這大氣的樣子，讓永泰帝很滿意。
若是兩個兒子真的是都不在意，那麼，這樣的一個女子，做他的兒媳婦兒，倒是也不錯。
齊蕁樂抬起頭，看著永泰帝，很認真的問：“皇上您是隻是想要聽聽謹安的意見，還是說，給謹安選擇的餘地？”
沒有想到齊蕁樂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隻是永泰帝還是點頭：“朕給你選擇的餘地。”
“謹安明白了。”齊蕁樂勾起一抹笑容。
隻是眼中沒有笑意。
她說：“之前和五皇子定親，其實是謹安戀慕五皇子，所以求了旭王妃，求來這婚事，想必，皇上會賜婚，是旭王和旭王妃來過了吧？發生這種事情，不是謹安所願意的，想必也不是兩位皇子所願意的。謹安心中隻有五皇子，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嫁給五皇子，那是對五皇子不公，若是嫁給三皇子，謹安念著五皇子，也是對三皇子的不公，因此……”
齊蕁樂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句，極為堅定的道：“謹安願意常伴青燈古佛，還望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