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寒徹的心有些緊,卻還是強自鎮定。
他沒有退路。
“當初皇宮那場大火,也是給玉一華一家準備的。”寒徹繼續,他把自己知道的一知半解的事情,都擺了出來。
而且添枝加葉,誇大其詞。
玉一華一家,就包括玉清。
不過當時玉清命大,活了下來。
被皇後送去了玉仁堂。
玉清的額頭有青筋暴起,握著茶杯的手指十分用力。
能聽到杯子破裂的聲音。
很細。
不過,大廳很靜,所以,聽得一清二楚。
寒徹說了這些,就那樣看著玉清。
當年的大火,人盡皆知。
可裏麵有什麼陰謀詭計,卻無人知道。
那一場火,幾乎燒毀了整個大寒皇宮。
把一切都燒得一幹二淨。
玉清也清楚的知道,這裏麵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卻是誰觸及,誰就不會有好下場。
調查了這麼久,也無從調查。
蘇代城夫婦經曆了當時的大火,一次次遭到皇室的威脅,陷害和追殺。
最後,也是死在了皇家人的手裏。
雖然沒有查到真凶,玉清相信,與寒帝脫不了關係。
他本來是不屑與寒徹合作的,可聽了這番話,他猶豫了。
他要報仇,必須報仇。
所以,半晌,他看向寒徹:“你有什麼打算?”
“一切都聽舅舅安排!”寒徹倒是態度極好:“父皇已經中了毒,隻要再有一點點動作,就能讓他萬劫不複。”
“你覺得……皇上死了,你就能登基為帝了嗎?”玉清的麵上帶了幾分嘲諷。
他一點都不看好寒徹。
隻要寒錚在一天,寒徹就別想獨攬大權。
寒徹眯了眸子,也聽出了玉清話裏話外嘲諷的意思,麵色沉了沉,帶出幾分陰險的味道:“這些舅舅就不必管了,我們共同的目的達到了,就夠了。”
他們共同的目的,就是要寒宗夜的命!
“好啊!”玉清點頭:“不過,皇上也不是傻子,明知道我要他的命,還會讓我來給他醫治。”
“的確。”寒徹早就有了心裏準備,笑了一下:“舅舅隻要提供毒藥就夠了。”
他相信,玉清提供的毒藥一定能人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寒帝。
當然,這一次,他不想徐徐圖之,他想動作快些。
玉清聽到這話,心裏滿是失望。
就知道,寒徹是個廢物。
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周密的安排過。
難成大器。
不過,他現在也是急於報仇,急於殺了寒帝,不能連累任何人,既然寒徹送過來了,他自然也不必手軟。
所以,點頭應了:“好,我會派人把藥送進宮裏。”
他隻希望寒徹能一舉成功,不管後果如何。
隻有寒帝死了,玉清才能打開心結。
從小到大深植骨髓裏的恨意,讓他無法放下。
寒宗夜聽到韋華說玉清回來了,麵色也沉了幾分。
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帶著極沉的寒意,眼底戾氣橫生:“他是來殺朕的!”
他一直都知道玉清要殺自己,卻始終無法除掉玉清。
“玉仁堂勢力大不如前,不如……”韋華低聲說著。
寒宗夜眯了眸子,擺了擺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玉仁堂,輕易不能動。”
眼底的情緒翻湧了一陣:“朕不能動,有人能動!”
韋華一愣,不解的看著寒帝。
“顏傾!”寒宗夜輕輕吐出兩個字。
顏傾也是後生可畏,出生牛犢不怕虎。
也算有勇有謀,當然,這謀略就粗淺了一些。
寒宗夜根本不將顏傾放在眼裏。
當初隻是被拿捏了軟肋。
“陛下英明!”韋華用力點頭,這寒宗夜一如繼往的奸詐毒辣。
“行了,去安排吧。”寒宗夜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記住,從蘇珞綰和南疆的事情下手,一定要讓顏傾從玉仁堂開刀。”
他要利用顏傾來打擊玉仁堂。
他也知道顏傾在蘇珞綰手裏吃了虧,這件事,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隻差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