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珞綰和寒錚的馬已經飛奔出了很遠。
此時蘇珞綰倒是沒有懼怕,隻是冷靜的分晰著這匹馬為什麼會突然發狂。
甚至現在還在發狂的狀態下。
她的銀針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反而激得馬兒更瘋狂了。
好在寒錚把她抱的緊緊的,托著她,不讓受到顛簸,一邊觀察著四周。
在一處林子裏,他直接抱起蘇珞綰縱身而起,落在了樹身之上,直接棄了馬匹。
看著馬兒消失在視線裏,蘇珞綰還是狠狠擰眉:“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銀針應該會讓它安靜下來才是,怎麼會越來越躁動,真不應該讓它跑掉,應該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臉的疑惑。
寒錚看著她,猶豫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玄遲也懂銀針探穴術,看來,馬兒第一次發狂,是玄遲所為了。
對於玄遲幾次三番這樣陰險的形為,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說與不說,也沒什麼意義。
他覺得,眼下最好的局麵,就是他帶著蘇珞綰出來了。
他根本不想回到皇城,不想回到那個肮髒雜亂的地方。
不想回去麵對那些人那些事。
更不想麵對寒帝。
“算了,已經跑遠了。”寒錚抱著蘇珞綰從樹身上跳了下來,四下打最了一番,然後轉過身來,一本正經的看著蘇珞綰:“你願意陪我出去走走嗎?”
一臉的期待。
看得蘇珞綰有些不忍心,隻能點了點頭:“那就走走吧,不過,你這樣出來,可能很多人不放心。”
青代一定就擔心壞了。
至於寒宗夜,蘇珞綰覺得,應該讓他擔心的。
他做了那樣的事,與寒錚的父子關係也應該走到頭兒了。
她雖然不了解當初的一切,可也能理解寒錚現在的心情。
也是因為理解他的心情,才會答應與他出來走走的。
“他的毒……短時間內不會有事吧。”寒錚還是問了一句。
蘇珞綰頓了一下,隨即便明白寒錚口中的他是誰了。
他還是不想寒宗夜有事的。
畢竟父子一場。
隨後蘇珞綰搖了搖頭:“短時間內死不了。”
語氣不怎麼好。
她在知道寒宗夜殺了惠貴妃之後,還要做著一副深情款款的嘴臉,就十分反感。
加之聽玄遲說,寒帝一直都有心滅蘇家滿門,蘇珞綰對寒帝始終是惱恨的。
“死不了……”寒錚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一定會追過來的,你有什麼打算?”蘇珞綰又沉聲問了一句,這裏已經離皇城很遠了。
“我也不知道。”寒錚的眉眼間帶了幾分淒楚。
他極少會在蘇珞綰麵前表現出這樣的情緒的,可這一次,他真的無法承受,無法麵對。
“那我們就找無人識得的地方吧。”蘇珞綰打心底的心疼他,在她的記憶裏,他們見麵的次數是有限的,可每一次,他都會給她不一樣的感動。
仿佛他一直都在默默的為她做事。
甚至她的劍刺進他的胸膛,他都沒有一點恨意。
明明他是冤枉的。
“好。”寒錚點頭應了。
他也正有此意。
其實對於這一帶,寒錚是熟悉的,他便帶了蘇珞綰在不遠處的鎮子歇了下來。
因為出來的突然,並沒有盤纏,寒錚直接把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當了,他現在寧可自己不是什麼皇子,不是什麼靖南王。
“你不用給青代傳個消息,告訴他你沒事嗎?”客棧裏,蘇珞綰和寒錚麵對麵坐著,正在吃晚飯,蘇珞綰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或者,讓他們認為我們死了,更好。”寒錚的心是冷的,有蘇珞綰在身邊,他還能燃起一線希望的。
失去一切都不在意,有蘇珞綰就好。
蘇珞綰愣了一下:“怕是不好吧……”
“你還想記起過去的一切嗎?”寒錚沒接剛剛的話題,而是又問了一句:“我帶你去找顏傾,讓他給你解藥。”
“好!”蘇珞綰早就想過去拿解藥了,她是想知道當初發生的那些事情的。
寒錚還覺得心口發堵,悲痛欲絕,可隻要能與蘇珞綰在一起,他可以放下這一切。